地将容疏狂抱了起来。

二人趁着夜色,将重伤的容疏狂悄悄运回了沙玉门。辛夷将容疏狂放在床上,容琛上前查看了下他的伤口,肩胛骨被一剑击穿,胸腹部一共中了三箭,左胳膊和右腿有明显的刀伤,他的左肘也有一刀,隐约可见白骨,容尘皱眉:“把蝉衣和半夏叫来。”

容疏狂的眼睛仍然拼命睁着,容琛叹一口气:“你放心,琛当你是难得的对手,不希望你就此殒命,你的命,应当留给更值得的地方。”

似是了解了容琛不会伤害他,容疏狂终于闭上了眼睛。

容琛带着容疏狂离开不久,那两个把容疏狂当死尸的小兵又重新举着火把哆哆嗦嗦地回来了。

“我越想就觉得越像,应该是他!”

“不是说他往深山逃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想着容疏狂是谁?我们队张军师杀了呢!骗骗咱们可不是小意思?”

“那你怎么当时没想起来?!”

“糟了!”其中一个小兵看着先前被他们扔在这里的火把傻眼了:“是这里,但是人没了!”

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

“别和任何人说我们见过容疏狂,否则我们一定会完!”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便将地上还未熄灭的火把捡起来,四处张望一下见没有另外的活人,迅速离开了。

沙玉门的楚国主营帐中很是忙乱。

蝉衣负责给容疏狂清洗伤口,半夏拿着剪子把已经破碎无法脱下的衣物剪开。容琛坐在椅子上写要用的药方,辛夷在一旁候着。

剪衣物的半夏剪了一半突然停了手,蝉衣好奇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看也顿住了,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半夏立刻起身汇报:“世子,容将军他……”

看着半夏欲言又止,容琛顺势停笔把药方递给辛夷抓药,然后起身踱步过来:“如何?”

只见容疏狂被剪开的衣物下仍是一圈一圈缠好的绷带,但绷带之下并不是伤口,而是……两团傲人的清雪。

容琛呆立在原地,像是被眼前所见惊住了:“她……她怎会……”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有些不合适,他立刻清了清嗓子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咳,你们接着做,到上药时再叫我。”

看着世子匆忙转身回到桌子旁坐下,重新低头工作的半夏和蝉衣蓦然有些想笑。

“你说,咱们世子先前知不知道容将军是女的啊?”半夏站在营帐门口低声问蝉衣:“咱什么时候见过世子亲自给别人上药啊,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行了你,快进去送药吧!”蝉衣笑骂她一句:“世子什么都能听见,小心责罚你!”

半夏才十三,正是活泼的时候,她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掀开了门帘:“世子,药来了!”

上药缠绷带在蝉衣和半夏帮助下完成的很快,倒是喂药显得十分艰难,容疏狂昏迷着,药根本喂不进去,端着药的半夏眨巴眨巴眼睛:“世子,要不你来喂?”

容疏狂看她一眼,捏住容疏狂的面颊,使她的嘴微微张开:“你喂,快点。”

半夏不敢再开玩笑,急忙舀了一勺药向容疏狂的唇边送去。

“等等。”容琛皱了皱眉,觉得手感不对,他抬着容疏狂的下巴细细研究了会,忽然伸手从她的脸上揭下一张面皮。

蝉衣和半夏皆被惊呆。

半夏暗自忖道:怪不得要戴□□,长着这样的一张脸,肯定很轻易就会被认作是女人,不仅是女人,还得是极美的女人!

“喂吧。”容琛用眼神示意手僵在半空中的半夏,半夏立刻醒悟过来,将药送进容疏狂的嘴中,就这样一盏茶的功夫,才将一碗药堪堪喂完。

容琛交代完注意事项便去了辛夷的营帐休息,蝉衣和半夏被留下来照顾容疏狂,半夏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感慨:“蝉衣姐,我突然好想让世子和容将军在一起啊!”

“说什么呢傻丫头!”蝉衣在半夏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就是嘛!你什么时候见世子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半夏扁扁嘴。

“可是世子带容将军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是位姑娘啊!”蝉衣揉了揉半夏的头:“你这丫头别想这么多了!”

半夏的目光仍然紧紧黏在容疏狂身上:“可是他们真的很配啊!容将军那么厉害,能与世子论剑近一日,人还长得这么美,我们世子都已经十九了,按理早该成婚了,要不是……怎么会身边除了我们连个女人都没有。”

“傻丫头,容将军是商的将军,就算今日世子救了她一命,日后相见,怕也只能当敌人,你还是别想那么多了。我看着,你在桌子上趴一会儿吧。”蝉衣笑笑。

半夏嘟嘟嘴不依道:“怎么可能啊!商的皇帝要杀他,还一下坑杀了十万的将士,再怎么傻也不会傻到再去为他卖命呀!”

蝉衣轻轻叹气:“半夏,你还小,这关乎他们的政治信仰,信仰这种东西是根深蒂固的,不是能说改就改的。”

“可是!”

“行啦!快眯一会儿吧!”蝉衣拍拍她的肩:“这些东西等你再大些就会懂了。”

半夏不情愿地“嗯”了一声,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

半夜,容疏狂果然如容琛所料一般发了高热,半夏起身去临时替代药房的帐篷里煎药,蝉衣用凉水不停地给她换帕子。

两人忙活许久,容疏狂的额头虽然没有先前那般烫手,但还是有些热,原本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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