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沙玉门之战显然商楚两国都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两国军队在沙玉门整整对峙了十天之久,距离上次沙玉门之战差不多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天气逐渐变热起来,沙玉门的情况随着天气的加热变得越来越糟糕。

正午的太阳烤着,让人觉得穿了中衣还热,更别提穿着铠甲作战了,而一到夜间,没有太阳,沙玉门的温度也迅速跌下,穿着铠甲才能防些寒意。

容疏狂在府中一直关注着沙玉门的情况,依着战术来说拉长战线是很保险的做法,但是在这样非常人能受的环境下,也可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她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家大哥和容琛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屋子的门突然被撞开了,清明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主子,前方……有情况。”

清明跟着自己很久了,一直以来处事淡然,难得见她如此冒失,恐怕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容疏狂的心一紧:“怎么了?”

“容琛世子被困沙玉门附近的鬼哭岩,整整一日没见出来,楚军已经派敢死队进去寻人了!”清明歇了一口气答道。

容疏狂听见这个名字愣了愣:“谁?你说谁被困在鬼哭岩了?”她下意识的觉得不可能,容琛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傻了吧唧地去人尽皆知的禁区?

清明点点头,语气有些沉重:“确实是容琛世子。”

容疏狂“腾”地站起来,声音高了八个度:“容琛他有病?闲着没事闯禁区?”

“主子!主子!”清明进来得急,门没关,谷雨又风风火火地从外跑了进来:“楚清主子来了信!”

容疏狂上前一把抽过谷雨手里攥着的信。

“张泽用了招数使容琛蛊毒发作,后用无回mí_hún阵打散楚军,容琛被迫入鬼哭岩,张泽手里有皇上谕旨,我的权利完全被架空,至写信时楚军已经组织人进鬼哭岩搜索,但未有收获,不知小妹有何想法?”

有何想法……容疏狂看着纸上的狂草心乱至极。

容琛身上怎么会有蛊毒?张泽又如何知道?无回mí_hún阵乃是奇阵,而张泽原来只是普通的武官,如何晓得布阵?皇上明明封大哥为将军,张泽为辅助的副将,又怎么会给张泽架空将军的谕旨?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容疏狂一时只觉得太阳穴疼得不行,不由伸手揉了一揉。

清明和谷雨对视一眼,两人的脸上均是焦急之色,但是没有出声。

许久,容疏狂长出一口气,将信纸摊放在桌上:“给我备匹快马,我要立刻去沙玉门。”她不能不出手,虽然她和容琛的利益有别,但不能否认的是,容琛是她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涌泉报,容王爷一事真的就还得了么?

“我去沙玉门的事,先别告诉干爹,如果他问起来……就说我偷偷溜去楚国解决风满楼的事了。”容疏狂对清明和谷雨嘱咐道,虽然干爹知道容琛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现在皇上要杀容琛,干爹毕竟是为老皇帝卖命的,他如果知道自己去沙玉门找容琛恐怕会加以阻拦。

清明和谷雨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容疏狂也不停留,当下换了身行动方便的衣服直接出了府直奔沙玉门的方向。

一路上换了两匹快马,容疏狂才在第二天正午前赶到了沙玉门,她没急着去鬼哭岩,打算先来营帐找一趟大哥问问情况再行动。

楚军那边一直在派人去找容琛,所以在沙玉门的城墙上挂起了免战牌,两国之间的战争就像是从此终止了一般,城墙内外都安静得很,除了值班的守卫就看不见其他的人了。

容疏狂来的时候快到正午,外面的气温达到了一天中的顶峰,这个时候士兵们都窝在营帐里吃饭,门口的守卫也只剩下了三五个,他们靠在阴凉处打盹,谁也没注意到外面来了人。

瞧见这等状况,容疏狂也乐的省事,足尖轻轻点地,便越过了打盹的守卫。容疏狂自己也是当过将军的人,一眼就认出了将军的主营帐,她踮起脚尖向其慢慢靠近,进去之前先将耳朵贴在窗户旁听了听。

“将军,眼下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听张泽的?”

“张泽手里的东西确实是皇上的谕旨,有皇上的亲笔和亲印。如果我们自己行事,就是违了圣旨,到时候皇上问起来恐怕不好交代。”

听起来此时张泽并不在这主营帐中,容疏狂将窗户掀起一角,纵身一跃,从窗户里钻了进去。

屋里的楚清和他的随从雁行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两人齐齐扭头向窗户看去。

雁行的“谁”字还未出口便被进来的容疏狂封了穴道,容疏狂竖起食指对两人“嘘”了一声,楚清迅速回了神,他轻声问道:“你怎么亲自来了?”

雁行猛地眨了眨眼,容疏狂伸手给他解了穴,他也不再出声,行了一礼便自觉退出了营帐。

容疏狂也将声音放的极轻答道:“我来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容琛真的进了鬼哭岩?”

楚清严肃地点点头:“是,楚国已经派人进去搜了,但你也知道鬼哭岩这是个什么地方,进去找容琛的也不知道找没找到人,反正目前没有一个人出来的,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容疏狂思索一番问:“那他的贴身明卫辛夷呢?和他一起进去了?”

楚清摇头:“没有,张泽那日趁乱引了无回mí_hún阵,楚军没经历过,直接被冲散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容琛是一个人进的鬼哭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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