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还没开腔,就被金叵罗骤然贴近的脸吓得一退:“怎么了。”
金叵罗蓝灰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一头扎进里面。
陆一鸣咧嘴笑起来,指指自己的眼珠子:“好了。”见金叵罗仍然一言不发直勾勾地看过来,不由得有些不自在,微侧开视线,“陈姐走前有什么要交待的没有?”
虽然昨天晚上陈姐已经絮絮叨叨地跟他本人交待了一通,但依她的尿性,肯定每走几步就能想起一点新的东西要交待,不到渡船离岗,她是停不下来的。
所以他早上没跟着去。
一是讨厌送别的场景,二是……陈姐真的太能唠叨了。
——又不是再不相见,送不送别又有什么差别?
“有。”金叵罗懒洋洋地应道,“很多。”
“我就知道。”陆一鸣虽未直视,但能明显感觉得到他的视线像扑面而来的蛛网一般,黏在自己身上挥之不去,若无其事地找话题,“都说些了什么?”
“她让我,”金叵罗眸子里的笑意浓得要溢出眼眶,一字一顿,“看好你。”
“……她是让你看(音刊)好我,不是让你一直盯着我看吧?”陆一鸣终于忍无可忍地被他黏腻的视线激怒,白了他一眼直接呛了句。
金叵罗继续一字一顿地用低磁浑厚的嗓音意味深长地说了两个字:“好看。”
“……”死畜牲,说这种话难道就不会脸红么?
陆一鸣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有些无奈地暗暗四下一扫,确定店里的其它人没有注意听二人的对话,才松下一口气。
纵然百种嘲讽想要脱口而出,但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金叵罗的脸皮比他厚多了。
他能顶一句,指不定金叵罗还能回一百句更臊人的话来。
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