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的整人花样,她始终都无法完全理解。

但如果是因为之前帮助小轰解围那件事的话,友助加奈暗自决定无论如何她都不会道歉。——毕竟,用他人无法决定的缺陷去伤害别人,本就不应是英雄所为。

“我到底想干什么?”炽炎花火冷笑了一声。

“当然是给你补课啊——好让你好好认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炽炎花火的跟班们走进了房间里,帮她把友助加奈手上,脚上的麻绳解开,丢到一边。紧接着,她们又不知从哪里拿出饭盒,将她们吃剩的残羹倒在友助加奈脚边的地上。在零碎的菜叶和米粒中,她依稀可以看到几根光秃秃的鱼骨——来自今天午饭的秋刀鱼。

“吃吧,现在也是午饭时间了——你应该也饿了吧?”炽炎花火站在高处睨视着友助加奈,满意地看着她虽然手脚都获得了自由,却依然挣脱不出那两个跟班的围堵的笨拙模样。“啊啦~不吃饭可是不行的哟?可不要挑食——老鼠不就应该吃些人类留下的剩菜剩饭吗?你看,还有秋刀鱼呢——仔细啃一啃的话,应该还能吃到些肉沫吧?”

“可不要要求太高哦?”其中一个跟班,那个叫做力子的女孩,用完全不似女孩的怪力粗暴地抓住友助加奈的头发,一把将她摁倒。

友助加奈重重地跪倒在地,膝盖的剧痛让她的思绪停滞了几秒,连呼痛都忘记了。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死死地按住,整张脸伏在了那摊剩饭之上,已经变得冰冷的汤汁沾湿了她的脸和散落下来的碎发。尖锐的鱼刺扎到了她的嘴唇。

友助加奈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的全身都在发抖。

另一个跟班笑嘻嘻地拿出手机对着这个场景拍了一个照。“真是脏死了,真不愧是下水道里的灰老鼠。”她笑道。

“好了,也差不多到时间了。回去吧。”门外的“女王”发话了。她的两个跟班顺从地放过了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的友助加奈,向着门外走去。

在大门将最后一束光隔绝在外的前一秒,她听到炽炎花火的最后一句话。

“别着急,放学了再来找你玩。”

随着金属摩擦的吱嘎声停止,仓库里又一次只剩下从小窗里投射出来的可怜光线。

空荡荡的房间变得安静得可怕。

友助加奈还保持着之前跪伏在地的姿势。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地撑着地面离开了那摊已经被压得不成样子的剩饭,灰色的发丝上还挂着米粒和几滴水珠。

轻轻的啜泣声逐渐在空气中响起。窝巢中的小猫们不安地抓挠着身下的枯枝,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从小窗对面的墙上,明亮的光斑在慢慢地移动着位置。

不止过了多久,友助加奈终于慢慢停下了无声的哭泣。她抱着头,痛苦又困惑地思考着。

她那充满幻想又容易分神的大脑并不能完全理解自己身上所经受到的这些痛苦。她不能理解为什么炽炎花火要如此坚定地、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她过不去,甚至试图把她的人格和尊严踏在地底,连她的存在本身都完全抹杀。

她纵然迟钝,有时候别人骂她都听不出来,但依然能感觉到痛苦。她知道这一切并不公平——而这不公平,她却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反抗。

“吃亏是福。”她的母亲曾经在教她中文时这样告诉过她;而自己的父亲则只会带她去境遇更加窘困的人群中,试图让她释然,并学会安抚那些更加痛苦的人。

但这些都不能全然化解她的困惑。

到底是为什么,他人的愤怒就一定要由自己的痛苦来买单?她的父亲只教会她抚平他人的痛苦,但自己的这些痛苦,又能交予谁呢?

凭什么这些痛苦,都要由自己去咀嚼吞咽呢?

一声几乎就是在她身边响起的细小猫叫打断了她的思考。这只小猫午睡清醒后,大胆地从自己的窝里爬了出来,像是循着秋刀鱼的味道似的一路来到了友助加奈的身边。

它看上去完全不怕人。它舔了舔地上残留的菜汁,又用长满绒毛的小爪子轻轻地挠了挠加奈的皮鞋,刮出两道几乎微不可见的痕迹。

她认出来这是那只母猫最后叼进来的孩子。它个头最大,性格也最活泼。它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是和炽炎花火一样的灿金色。

它的毛色也是罕见的红色,微微的打着卷。这样看上去,简直就像猫版本的炽炎花火。友助加奈这样想着,伸出双手把它抱了起来。

但它却好像并不喜欢这样的托举。它挣扎着,一口咬在了友助加奈的左手上。那只手早上受了伤,此时伤口的血液已经凝固,只剩下麻麻的隐痛。

它其实咬的并不重,最多是那尚且柔软的乳牙轻轻刮蹭了一下罢了。但它的动作却刺激到了友助加奈的神经。对炽炎花火的、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积攒已久的怒火和戾气仿佛一瞬间积攒到了这只小猫的身上。

她感受到一种几乎遏制不住的冲动。她想要把它摔在地上,然后踢它,踩它,诅咒它发亮的金瞳和红色毛发,让它恐惧,让它毫无还手之力,让它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失去所有光彩——就像炽炎花火一直以来对她做的那样。

“喵——”小猫又舔了舔它刚刚咬过的地方,不安地扭了扭自己悬在半空中的小小身躯。

她回过神来,双手在颤抖。她轻轻地把小猫放下来。好像已经感知到了什么一样,它不再和友助加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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