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和豆腐加工厂都在积极地筹备着。由于北平地下党的大力帮助和锄奸队积极努力,几乎是水到渠成,于是就把王学明请来上对联,在刚粉过的白墙上题字号。附近几十几个店、厂家送来贺礼,按惯例办了几酒席。择吉开业,是大喜,又买了一挂鞭果。
一阵震耳的鞭炮声后,宋继柳、戚万红、徐云夺、相小墩等迎着祝贺的邻居,让到馒头店和豆腐加工厂的酒桌上,接着是大吃大喝起来了。相小站和彭大村忙里忙外的端酒上菜,相二利、相大黑他们在忙着和面和磨黄豆。
馒头店和豆腐加工厂开张不久,俩个大门口,经常是排满了从全市来买货的人们。这两处成天是人声不绝,车水马龙。相二利点着馒头,戚万红摆弄着豆腐刀子,徐云夺拉着大风箱,相小墩操着他的拿手本事,在用盐卤点着豆腐。宋继果,在让着常来进货的男女主顾,真比真正的老板还象老板呐。
显而易见,这俩处的生意是很好的。每当晚上,他们擦过脸,吃着一菜一汤就着大白馒头,脸上都露出幸福的笑容,肚皮子问题暂时解决了。
一天晚上,刘先生一进门就叫彭大村把两处的人召集起来,在不太亮在灯光下,他低低的,但却很有力的说:“锄奸队的兄弟们,不,同志们!以后我们在一起开会时,我们就要以‘同志’相称了。”
“是呀!”彭大村高兴地说:“来北平后我就偷偷叫戚万红同志了!这真是一个十分亲密的称呼呀!”
“是的,比称兄道弟更新鲜,这个叫法好呀!”
“请大家静一下,听参谋长讲下去!”宋继柳明白这是开会,拦住了大家话语,屋子里又静了下来。
“锄奸队的同志们!咱们两处的生意都还可以,这样做下去,我们会赚不少的银子的……
“俺们和了一天的面,汗都快要滴到面里了,现在身上的汗还没干呐!”这是徐云夺沙哑的粗腔。
接着刘先生收住笑容,变得十分严肃地对大家说:“可是?我们千万不要忘了,咱们这生意是什么人开的,目的是什么。要是忘了这一点,就是十分危险的了,如果那样我们就要吃苦头!现在鬼子已到了北平脚下了,我们除了干好这个买卖之外,还要保卫好‘左联’的同志,让他们有一个‘安全感,’也好专心地开展工作。”
“是这么回事。”大个子道。
刘先生们接着说:“除此之外,我们还要抽人深入到小鬼子的心脏里去,从里面狠狠地来他几刀子!”
“好!同意!”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宋继柳道:“老洋行的小鬼子被消灭以后,承德县城的敌人顿时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起来。天还不黑就开始戒严,鬼子和汉奸都在清查户口,如狼似虎地乱捕老百姓。”
戚万红接着说:“是呀,这几天承德县城的特务机关长细木馨象只起性的公狗似的,看见中国老百姓就来气,就连手下的大小汉奸都不敢去见他。他五短三粗、脸黑如煤炭、一对死鱼眼,经常瞪着在咋呼。除了见了他的上面头头时,两只箩筐腿合并、用标准的九十度站着之外,平时看见手下或者中国人,他都是箩筐腿叉开,傲慢地抱着膀子。”
戚红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的发言,就向大个看了一下,意思叫他接说下去。于是,大个道:“这个大坏蛋最大的爱好就是抽鞭子,见到不顺眼的手下汉奸或老百姓,二话不讲上去就打,还一边抽打一边狂笑,几鞭下去就能把人打得皮开肉绽,非死即伤。”
“这……”刘先生说不下去了。
就在洋行被劫的第二天早上,大特务机关长土肥原急冲冲飞来找他,在他的老上级大发雷霆的叫吗声中,这个平时在中国人面前不可一世的孬种,竟然整整站了一个小时,而且是用他那标准的九十度站着。
“你用狗眼看一看!这电报是上个月从大连发来的,说锄奸队马上来了,要你小心警备,你都干了什么?”土肥原不停的拍打着桌面:“我不看在你是我学生的份上,马上把你交军事法庭!死了死了的!”
细木馨:“是,是是!”
“这可是大日本帝国军队在这个洋行里,刚刚成立的特务机关中最大的一分部,我们不久就要进攻‘平津’了,只有从这里源源不断地派出情报人员,才能更快地获取到支那军队的情报,为我军前进打开通道。你的可明白?为此限你五天把所谓的‘锄奸队’的活动地点搞清楚!不然,小心你的狗头!”
细木馨面无人色地走出队部,他来到了汉奸队长面前,也大鱼吃小鱼地照例大骂了一通。县城的岗哨更加严了,城外的流动哨也增加了小鬼子。
每逢夜里,特务队附近居民就听到本田审问中国人的狼嚎鬼叫声,天一黑,城里的老百姓赶紧关门闭户,吹灯上床。因为鬼子和汉奸的便衣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全城走动,幽灵般游晃着,看到谁不顺眼就抓去,夜里看到谁家有灯火就象蚊蝇似的冲进去。细木馨不光在县城加紧活动,他还秘密的派出便衣,到四乡和北平、天津侦察。
在第四天,细木馨带着一份情报去见土肥原。他满面春报后,又行了一个鞠躬礼报告:“报告大佐先生,支那的锄奸队在北平一带活动!”
“很好!”土肥原十分高兴地点了下头:“继续寻找!”
当天晚上,外地开来三辆运兵车,从日本国运来的“忍者”纷纷从承德县城下车,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