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口四周的村庄里原有些通城小道,被日本兵押着老百姓扩宽修平了,又修了十几座桥,便于侵略者的汽车和马车横冲直闯。因此青帮锄奸队动员村民大搞挖路拆桥活动。这夜,相大和、徐云夺到城北一小村督促这项活动。
此村通往村外有两座大桥,一座靠近小地主家的,是他家出钱修的,经动员后同意拆除;一座是大地主家出钱修的,动员了几次,那大地主还是啰啰嗦嗦的:“这大桥是为了便民才修的,现在拆了村民就出不了庄子了,太不方便了!”
相大和说了大半天好话,那大地主就是不买这个账。徐云夺来火了,暴跳如雷地说:“奶奶个熊!好个‘便民桥’,这是好让小鬼子快来打我们老百姓的‘方便桥’!好话都同你说了,真是牵着不走——打倒退,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狗东西!现在要你给我立即派人拆,要是进行阻挠,就枪毙你这个老顽固!”
徐云夺说完,气乎乎地出去找了人来,拿起大锤,撬棍、榔头等工具,带手下三个队员向大桥扑去。队员和村民一道,用了个把小时,才把大桥拆了一小半,使鬼子一时半间很难修复。
相大和见时间不早了,就叫村民散去,徐云夺集合了队员,也准备转移地方休息。队员们本打算吃了饭再走的,相大和想到在这里停顿了这么长时间,可能会被小鬼子发现,就不肯停留,急忙带人快速出了庄子。
他们经过一个小村子。徐云夺想起这村里有个内线老马,半月前曾约他吃饭,这肚子就咕咕叫起来了。于是就向相大和提出:“咱们先在那里休息一下,吃口热饭再走好了。”
相大和摇摇头说:“不行呀,老伙计!参谋长说过,我们从前的内线,现在都不许去,万一……”
徐大个云夺向身边一棵大树就是几拳说:“想起张新骏这个杂种汉奸,我就憋得要死,还是别提这个孬种的好。说心里话我憋得快不撑了,让我去喝口酒顺顺气吧!”他说着头同带路向这个老关系家走去。
相大和不忍心看他那难过的样子,只好跟他进了村子。在相大和在村子布岗哨的工夫,急不可奈的徐云夺,已经从墙头跳进了老马的家里,从里面开了大门。老马起床,点上了豆油灯,忙着烧火做饭菜。徐云夺找出酒坛来,就不客气地和相大和大干起来。
相大和利用这个机会,批评徐云夺了刚才对大地主那个不好的态度。徐云夺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自从出了张新骏这个该死的汉奸,我心里真是很是窝火,一想起就火冒三尺!”
提到张新骏,徐云夺脸上就会发紫变青。自己分队上出了这样不光彩的事,简直无脸见人,他借酒消气,把酒大碗大碗地往肚子里倒……
哪知借酒压火火更大。他想到从家乡打海盗,魔穴救人,搞物资等等,事事当先,那么多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谁知竟然在张新骏这个阴沟里翻了船。
“……行啦!别再喝啦!要误事的!”相大和几次催他走,他就是不从。
黎明时分,在村外放哨的队员相新员跑了进来,火烧火燎地说:“有情况:好象是有人向这里移动,可能是小鬼子来了!”
相大和听了,感到大事不妙,立即叫醒熟睡的队员,徐大个子不以为然地说:“别活见鬼了,那一定是早起的村民,下地干活的。”他的话音未落,只听见外面砰砰几枪。相大和掏出二十响大叫:快快!有敌情!“徐大个子丢下酒碗,跳起来就掏枪。
相新员因靠门近,第一个冲出大门,还没有跨出大门槛,就被小鬼子的机枪打倒了。小鬼子哇哇叫着往大门里冲,看见队员就大喊:“捉活的!捉到了活的大大的有赏!”
相大和一举枪,一连有七八个鬼子倒下;前面进来的小鬼子,无一幸免地都中弹倒在大门槛边上。相大和换上弹夹后,把盒子枪向队员一挥,猛叫一声:“突出去!”就跳过大门槛,踩着敌人的尸体冲了出去。队员们也随着冲出了院子,分散突围,各自为战,英勇杀敌。
徐云夺冲到一街头,发现对面来了一大群鬼子,就在一洼坑里一蹲,扔出一个“甜脆瓜”。轰隆一声巨响,十几个小鬼子饱餐了一顿后,回了老家。徐大个子趁着这个硝烟,跑到了大街上。边打边向村外冲去。
此时,整个村庄都响起了枪声,手榴弹和“甜脆瓜”四处开花。小鬼子象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碰。相大和跟在徐云夺后面,一边大骂着,一边快速地打着枪。竟有十几个小鬼子成了他枪下之鬼。
徐云夺枪快,腿也快,穿过几条巷子,跳过几道墙头,冲到了村北,把封锁的鬼子放倒了四五个,打开了一个缺口,冲出了村子。
他向正北方向跑,小鬼子在腚后紧紧跟着。跑出了里把路,枪声稀了些,他回头一看,只见相大和也摇摆着高大的个子向这边跑来;子弹刮风般飞向他。徐云夺见此就高声大叫:“快快!快向这边跑!”
可是?不大会武艺的相大和跑得太慢了,他还在不时地回头打枪,显然后边的鬼子死死地咬住他了。徐云夺见相大和无法脱身,一着急就运用了不大好的轻功,几步来到了相大和的身边,一甩手又给口渴的小鬼子送上一个“甜脆瓜”。
小鬼子光顾着要捉活的相大和,紧紧地盯着他,没想到半路杀了个程咬金来,而且又及时地给他们送上一个“解渴”的“甜脆瓜”,一下子吓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