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哈在被押着过护城河时,深知自己罪恶的深重,预感到了自己的必然结局。
可是,在十几条枪口的逼迫下,他不得不乖乖地背过双手,顺从地让云夺绑上,但是,心里却不断地盘算脱身的办法。
护城河里的一切,在这个狗日的汉奸看来都是希望,望到火光冲天的大淮庄,他希望立刻从那里来一队武士把他抢走;瞅见沿护城河的环形公路,又希望有一辆配有强大火炮的战军疾驶过来救走他……但是,这些幻想;就象小孩吹起的肥皂泡,一个跟一个地破灭了。
“我是**的宠物,在郯城南部是一呼千诺的山东第十七纵队副纵队长,又是堂堂的的梁队长的‘妹夫’,怎能被八路军拖走?怎能让武工队抓去?听从他们的摆布,这完全是对我这个靠女人过日子的人的伤害!”马大哈边走边想。
想到这里,马大哈又瞪一眼一群被俘的人和押解他们的八路军战士和武工队员、民兵。心里象吃了百支冰棒,立刻凉了下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找不到活路,便下定了死的决心。
上游的一场瓢泼桶倒的大雨下过,这里的护城河水陡然大涨。从水的浑浊、流速看来,而且还向上涨的趋势。晨风吹起,朝霧落下,四周村庄的鸡打鸣了。从云夺他们回来的方向,传来了急剧的枪炮声,显然,我们八路军攻进城里了。
一共是十八个俘虏,徐云夺决定先用小船押十个俘虏过去,第二趟再运马大哈等。
虽说流大水急,第一趟趙平安无事地到达了对岸。第二趟马大哈被押上了一条船,云夺坐在渡运马大哈的小船上。不大的小船被划动着慢慢离开了岸。刚到中间,船板冲击得发出了啪啦啪啦的声响,越朝前走,小船越显得象只树叶,一个劲地朝下游溜的同时,还一个劲地在搖晃。
“船到中心了,同志们都坐稳,都睁大眼睛!”双手用力搖船桨的老老百姓,刚低声地喊过。
此时,马大哈象只困狗,眼珠瞪圆,用肩膀猛地朝左边的队员一撞,借着小船大搖大晃的一剎那,一头扎进几丈深的急流中。云夺在右边,伸手一把沒抓住,尾随着也噗哆跳到了河里,上去就是一个老拳,打得这个汉奸再也没露出水面。
几乎同时,戚万红等三四个队员,也都大叫着向河里跳。大家伙凫水、扎猛子紧找急捞着,费了吃奶之力,也沒摸捞着马大哈的影子。
嗜血成性、专吃软饭的马大哈,就这样畏罪自杀了。
得知马大哈死的经过,宋继柳左手搖晃着云夺的肩膀,右手指点着郯城县委书记丁孟孙和罗华生、谷牧,笑眼瞅望着云夺、万红说道:“我们八路军主力和武工队今天不光把这一害给除掉,还把老奸巨猾、罪恶滔天的梁麻子给惩治了,这真是双喜。咱一定摆几桌小酒,好好地庆贺一下!”-
“眼下这才是个开始,你先沉住点气!等打败鬼子一并来个大的庆贺,不更好吗?”谷牧用手拍着继柳的脊背说。
“到了哪会子说哪会的话!大家忘了这是老百姓自己许下的心愿?”丁孟孙赶紧挤来象唱喜歌似的,掰着手指头数落开:“打死马大哈,人人把酒哈(喝)!打死梁钟亭,家家把饺盛!这事是当地老百姓许下的,群众要办,咱们是拦也拦不住。叫我说,大家就趁早随合点。不啊,扣上个不大不小的帽子,就叫:鱼儿脱水!明白吗?”丁书记高一声低一声地象个演员在表演,一下引来了好多人。
于是乎,大家把丁书记和陈士榘、唐亮、谷牧、罗华生、贺健、王六生等军政干部圈了个大圈子。等丁书记的话音刚落,也都七嘴八舌顺着说起来:“得喝喝,按倒了这两坏东西是件大喜事!……咱们许的心愿!自们一定还!要庆贺,一定把有功的我们滨海军区有功的主力和武工队都请上!”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喝水不忘挖井人,简直是多余的嘱咐!”郯城县长笑逐颜开地说。
“乡亲们请谁都行,可得给我留八个人!”人圈后面突然传过李老太的声音,这是司令部房东老大娘。
大伙尊敬地闪开一条道,大娘借机走差进了人圈。她一瞅丁书记,就认真地说:“孟孙同志,乡亲们怎么争怎么抢,我不管,可是老陈、老唐、老谷、老罗、贺健、王六生、继柳、云夺,他八人都给我留下,少哪一个我也拿你这个大书记是问!”
丁书记听完大娘的吩咐,抱拳大声念着道白:“得命啦!”
所有的人,又被孟孙的滑稽话语逗得笑了……
郯城县妇女主任急忙扶住李大娘,跟着给丁书记丟了个眼色。丁书跑着搬来一把椅子,靠主席台安置大娘坐下了。
细心的妇女主任,当然能洞察大娘的心情,边替大娘揩拭泪水,边安慰说:“今天,你应该高兴啊!大娘。马大哈死掉了;梁麻子呆一会就公审处决。你家和这里老百姓的仇就报了,瞧,就不要再为被他们杀害的大爷和亲人伤心了……”
“阿!是啊!”老大娘握住主任的手,点着头说道:“呆丫头,你哪知道大娘的心,我这是高兴得流泪!”
十点钟已到,公审大会在郯城民主县长的主持下开始了。
“老乡们,今天,是我们伸冤报仇的日子。我们要公审背叛祖国,甘心事敌,双手染满人民跹的铁杆汉奸梁钟亭。”县长要代表政府接受莖偃说目厮撸也要代表政府宣判汉奸梁钟亭的罪行,心情真是说不上来的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