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分钟,传来了敲门声。克拉克走过去开了门,走进来的竟是“算破天”吴大师。
克拉克转身回到沙发上半仰着问:“有什么事值得你吴大师先生,深夜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啊?”声调里颇有几分嘲讽的味道。
吴大师看看床上的水仙花,忙指了指她,示意不能让她听到。克拉克哈哈一笑,说着:“你放心说罢,现在就在是打大炮,她也醒不了的。”
吴大师一愣,但接着还是上前俯身,轻声对克拉克说:“水小姐今天到我那里算命,她说你……”
“这个……”克拉克一下蹦了起来,厉声问,“她说了什么?”
“她说你半夜去‘七十六号’,是她亲眼看见的。”吴大师一口气把话吐了出来。
水仙花心里一阵疼痛,自己眼中的神仙的化身,竟然是个如此卑鄙的下贱小人。此时,只见克拉克两眼一瞪,闪出凶光,吴大师惊骇地退了—步。
“是吗!”克拉克却不动,眼睛又慢慢地眯了起来,嘴角一翘,用嘲讽的口吻说道,“你听了后,有何感想啊?”
“这个……”吴大师听他这样一问,反而有点手足无措,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劝她……听从了神的安排。她的气就消了不少……”
“好呀!”克拉克打断他的话,不大高兴地说道,“晤,很好,这说明我每月没有白给你五十大洋。”看着吴大师那么贪婪的目光,克拉克冷笑一声说道,“何必兜圈子,不就是要钱吗?”说着从身上掏出支票簿,签了五百大洋的支票往他面前一扔,吴大师赶紧从地下拾起来。
“ok!”克拉克一下站了起来,厉声地说道,“我告诉你,到日本特务‘七十六号’有什么可大惊小怪,你看看今天的报纸,‘七十六号’昨晚被人放进了一颗定时炸弹。今天人们都在猜谁是放炸弹的英雄呐。这就是我,我!”
“是吗!”吴大师也冷笑一声。“呵呵,我佩服你想得周到,正因为这样,我将报纸给水小姐看了,当然按神仙的意志,她相信了。”他停了停,一扬手里的支票,“我还是相信这个真家伙,别的一切都是假的!”
水仙花目睹这场丑剧,她心灵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全崩溃了。
克拉克见这个小人,还不大想走,于是,就下逐客令了:“你走吧!”与此同时,他捺了墙上一个电钮。
吴大师匆匆走后,一名保镖走进屋来,克拉克向他一阵耳语,一挥手,让他走了。然后自己斟了满满—杯白兰地,一饮而尽。几分钟后,两声枪响传来。他冷笑道:“钱是好东西,但必须取之有道!”
这个坏东西换了睡衣,往床上一躺,不一会就鼾声大作了。
水仙花翻身爬起,从梳妆台抽屉里取出一把剪刀,走近床前,看着沙逊,猛地扬旁起利剪但是她犹整豫了,万一扎不死,老爸怎能脱离虎口呢?
水仙花将手收回,从克拉克的衣服口袋里,搜出了地下室的钥匙和玉珮后,再看了一眼坏东西克拉克,见他仍在鼾睡,便将玉珮包在手帕里,悄悄地离去。
她来到地下室门外,打开锁,推开了铁门。
高士奎自克拉克和打手走后,极力想挣开绳索。但试了两次后,都未能成功,此刻正在闭目养神,再想良策。突然铁门“吱嘎”一声响,闪进了一人。他借着室外的灯光,看清了来人是克拉克的未婚妻,大觉诧异。
水仙花也借这灯光,看清了手脚被绑的老父,衣衫破碎,血迹斑斑。她的心被撕裂了,一下扑到高士奎面前,跪倒在地,泪水连连。高士奎惊愕地问道:“你,你,你这是……”
水仙花抬头,心里一阵剧痛,答道:“我……我是……”
她多么想喊一声爸爸呀!但能在这样的时候,让爸爸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女儿,让他知道我竟然堕入狼窝吗?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进去。她一咬牙,转到身后,用利剪绞断了绳索。
高士奎虽然久经江湖的老青帮,但当他感到手脚的绑绳一松,在站了起来时,仍感到这一切不可思议。
“跟我来!”水仙花小声说,便往外走。
高士奎如梦方醒,忙迈开步,这时他才感到浑身疼痛,但是究竟是练功多年,身体素质好,一咬牙便跟了上去。水仙花待他一走出门,便迅速将铁门锁上,转身便领着高士奎,穿过一道走廊,从—侧门到了院子里。她没走前院,而是领他从后院,走过一片树林,到了一扇小门前,从衣袋里掏出了钥匙,将门上的锁打开。
“你,快走吧!”水仙花小声而急促地说,声音异常悲怆。
高士奎向门外跨了一步,又转过身来,忙问道:“水姑娘,你这是……”
水仙花蓦地想起,自己差点把最重要的事忘了,忙从衣袋里掏出用手帕包着的玉珮,往高士奎手上一塞,激动地说了一个字“我,我是茶花……”又泪水直涌,咙哽咽,说不下去了。
高士奎大吃一惊,拉着水仙花就向外跑。他们慌忙绕进小巷,插至海滩,直奔相关的家里。
进屋后,相关的父亲大吃一惊,高士奎简单地说了说情况。老渔民忙给他上了药,并取出一套衣服,要他换上。高士奎脱下那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只水仙花交给他手帕包着的玉珮掉了出来。他忙拾起打开,狮子玉珮完整无缺,不由老泪纵横。他囔囔地叫着:“小,茶,花!”
“老爸……”茶花一下扑到高士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