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常恩多和万毅二人被一张“五十七军的官兵们!你们过去打蒋介石,现为什么又为他送命?欢迎你们来当一心抗日的八路军”的红标语吸引着。两人相视一望,默默无言。
常恩多看后,实在憋不住气了,就小声地说道:“万弟,你对***八路军的印象如何?
万毅旅长直截了当地说道:“八路军是打鬼子的高手。”
常恩多师长:“***呢?”
万毅假装想了想,见常恩多正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于是就大大咧咧地说道:“***是抗日先锋!”
常恩多一听严肃地问道:“还有别的方面呢?”
万毅点到为止地说道:“你说呢?常师长!”
常恩多沉思着没有回答。
二人不觉已追到坟地。大树下放哨的一士兵喊了声:“敬礼!”
常恩多还过礼,突听远处北郊荒坡上传来打骂、哭喊声。他和万毅不禁停住脚步朝北看去。
常恩多向那一指,大声地向哨兵问道:“那边出了了什么事?”
近处一哨兵立正回答:“报告师长,那边在埋伤病员呢!”
“什么?”常恩多、万毅不由一震。两人立刻跃上马背,朝北荒地急驶而去。
此时此刻,浅土坑里,王大趴在气息微弱的小张子身上,王大身上已经盖了一层沙土。坏东西歪嘴军官一边挥铁锨往坑里填土,一边斥骂:“兔仔子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抗军令,还不快填土!”
一旁,王三眼里噙着泪水,向坑里看着,囔囔地:“我下不了手。”
突然,响起急骤的马蹄声。王三寻声望,顿时转悲为喜。
只见,常恩多、万毅驰马到土坑边,跳下战马。万毅一手抓住歪嘴军官手里的铁锨木柄。坏东西歪嘴怒容满面,正待发作,扭头一看,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慌不迭地松开铁锨“啪”地一个立正:“师长,万旅长!”
“为什么打人?”常恩多师长用严峻的目光,盯着歪嘴,威严地说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歪嘴的坏东西吸了吸鼻子:“报告,我们在埋一个病死的弟兄……”
“放你他妈的狗屁!”万毅朝坑里仍在挣动的李大和小张看了一眼,厉声地,“这两个弟兄根本就没有死!”连忙跳下土坑,扒开浮土,先扶起李大,又双手抱起气息游丝的小张,跨上坑沿。李大、王三慌忙接过小张,安放在刚才抬来的门板上。
常恩多掏出几块银元,交给大顺,吩咐道:“这钱给他买点吃的调养调养!”
李大流着眼泪:“是!”
万毅怒不可遏地逼视着坏东西歪嘴:“活埋病兵,你的心也太狠了!说,你奶奶的该当何罪?”
坏东西歪嘴急了:“报……报告,这不……不是我。”
常恩多气得一跺脚,厉声:“你是哪个团?现在什么职务?”
“报,报告师长,”坏东西歪嘴直挺挺地立着,努力拉正歪嘴地:“三团三营三连三排长……”
常恩多大步跨到金牙军官面前,铁青着脸,低沉勉:“狗东西,谁给你的胆子埋活人的?说!”
坏东西歪嘴排长躲避常恩多那威严、冷峻的目光,低头垂手地立正站着,不敢作声。
万毅勃然大怒,蓦地拔出手枪,枪口往坏东西歪嘴排长胸口一顶,怒吼着:“你他妈的聋啦!不说毙了你这个狗东西!”
“报……报告,是……是我们连……连长……”坏东西歪嘴排长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地,“他……他说要多……多吃空饷……”
常恩多师长那双睿智的眼睛里,跳跃着两朵怒火:“真是可恶的坏东西!你们活埋多少伤、病兵?”
坏东西歪嘴偷眼溜了溜两位脸色冷峻的将军,不寒而栗地:“今……今天这是第……第四个……”
万毅旅长咬了咬牙:“你们连长叫什么名字?”
“王泽一!”
常恩多左手一摆:“走,到你们连去。”
连部大门口,一个威严的声音:“王泽一。”
“妈的,谁叫老子的名字?妈的,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歪戴帽、敞着怀、刁着烟的坏东西王泽一,手里抓着几张纸牌,从几盏灯光和团团烟雾中抬起头来,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看到带着护兵的常恩多、万毅暗吃一惊,连忙放下牌,丢掉香烟,戴正军帽、扣上扣子,离开牌桌,满面堆起了笑:“师长,旅长!”
‘你妈了巴子的!”常恩多气得浑身发抖,不由骂起人来。然后,瞪着大眼问道,“你活埋病员,吃空饷、喝兵血该当何罪?”
坏东西王泽一脸上的笑僵住了,偷眼看见了李大、王三抬来的小张和扛着铁锨垂头丧气的歪嘴,又撩起眼皮看了看两位长官,情知不妙,低头不答。心里不由地说道:“他奶奶的,这两个老家伙竟把我的好事给搅了,堤外损失堤内补,明天我再想办法大捞一把。反正有人给我撑腰,我怕谁呀,他奶奶的!”
“师长,”万毅放低声音,“你看怎么办?”
常恩多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枪毙!”
坏东西王泽一突然傲慢、骄横起来:“枪毙?嘿,f真是天大的笑话,尊敬的师长大人,我这个小连长相信你有权枪毙一个小小的连长,可你总该打听打听我是哪一个?”
常恩多师长双眼怒视着这个坏东西,冷冷一笑:“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不例外地要杀你的狗头?”
“哼!”坏东西王泽一有恃无恐,气焰嚣张地,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