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高回报的事业,这么多年陆达早已想好退路。如今,他要将这条退路原封不动地留给儿子。

“将这封信交给景渊,撤掉继祖身边的人手。”

先前他看不上那个商户之女,王府丢不起那人。可如今有个多年来跟皇帝干的父亲,娶个商户之女是最好的示弱手段。再者,景渊喜欢,儿子在专情这点上还是继承了他。

此刻的陆达完全忘记了前面十几年对陈志谦的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就连他无可挑剔的容貌都能被他说成毫无男儿气概。这会他只觉得儿子哪哪都好,他愿意把最好的一切留给他,粉身碎骨也再所不辞。

视线偏移,他的视线透过近处的连绵群山,越过江河万里,看到了位于大夏腹地的陪都。

军令如山,陆达一声令下,广平王府在京中的人手迅速收缩。没有了家族势力帮助,蜜罐里长大的陆继祖压根不是陈志谦的对手。根据阿玲留下的线索,小王爷几乎没费吹灰之力,便寻到了阿玲被藏匿的所在。

破门而入时他看到了目眦尽裂的一幕,越发没有耐心的陆继祖寻个空子,便欲对阿玲动强。从刚开始的晓以道理,到后来的月事盾,十几日来阿玲已经烧光了所有脑细胞。如今她身上干净,先前用过一次的理由也通通作废,深宅闺秀武力值在健壮男子面前更是根本没法看,面对陆继祖来势汹汹,她已是退无可退。

“你若再敢靠近一步,我便血溅当场。”拔下头上簪子抵在脖子上,尖锐的金属刺入脖颈,痛感传来她眼中泛起泪花。

再用点力,她就再也见不到玉哥哥,阿爹阿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境况只会比前世更差。还有前世逼上门的那些虎狼亲戚,这段时日阿爹雷霆手段,不给银钱更不给任何特殊优待,几番折腾下来彻底让他们服帖,前世闹最狠的几位族老更是被愤怒的族人撵下去。眼见着他们已经遭到报应,嫡支后继无人,前世的情况又会重演,蒋家最后还会便宜他们。

她不想死……可她并非不谙世事之人,若她委身陆继祖,先不说对玉哥哥会造成多大伤害,蒋家万贯家财也会充作广平王府谋逆的军饷——阿爹为保全她肯定舍得。到时她所有珍惜的人,都会因她而受到伤害。

可恨她太笨,如果早点想出法子留下暗语,或许玉哥哥能找到她。到如今箭在弦上,一切都来不及了。

闭上眼,五指握紧簪子,白皙的胳膊上青筋毕露。

“滚开!”

做梦都在想的嚣张音色入耳,一阵风吹过,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她手中簪子被夺过去,连带着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阿玲,我来晚了。”

颤抖的声音传来,屏息许久,直到觉得憋闷,辨认着熟悉且让她安心的味道,她小心翼翼地张开一条眼缝。先是菱唇,再是挺鼻和星目,少年如玉的面庞映入眼帘,眼中的关切抚慰了她惊弓之鸟的心。

“你怎么才来啊!”

方才强忍住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环抱住他脖颈,她嚎啕大哭。

哭声让惊讶中的陆继祖回过神,“陈志谦,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自有我的法子。”

“自动送上门来,别怪我不客气。”陆继祖早就看这位嫡兄不顺眼,此刻他怀中全心依赖的阿玲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杀了他!从没有一刻他除去嫡兄的念头是如此强烈。

“来人。”

本该应声破门而入的人手却是迟迟未曾进来,连喊三声,窗外终于有人姗姗来迟,那是自幼便跟随他的小厮。

“世子,大事不妙,王爷命人撤去了京中所有人手。”

“什么?”

没等陆继祖犹豫,跟在小厮后面的广平王府管家,同时也是陆达头号心腹的陆山回答了他的疑问。

“还叫什么世子?这位公子并非王爷亲生。世子,”他转头看向陈志谦。

这位管家极会做人,是广平王府中少数没因陆达态度而看轻陈志谦之人,甚至有时仗着资历老,他还会劝说陆达莫要如此苛待嫡长子。陆继祖非亲生之事曝光后,所有人还在震惊中时,他已经反应过来。早就该这样了,样样都好的嫡长子不疼,这算什么事!大体知道传信内容,他很快代入和平大使的角色中。

对于他陈志谦还是待见的,安慰阿玲之余,也分神给了他一个眼角。

“这是王爷命属下交给您的信,日后广平王府在京城人手任您差遣。”

“什么?”

得知自己并非亲生,陆继祖完全惊住了,下意识说出这两个字,而这也代表了陈志谦如今的心声。陆达在打什么鬼主意?他不是向来恨不得杀了他?

这幅活见鬼的模样让陆山面露苦笑,对于王爷心思他还是能猜到几分,“陆继祖并非王爷亲生,想必此事世子已然知晓。如今王府公子只有您,这份家业除了交到您手上,还能给谁呢?”

“这时候才想起本王?”陈志谦轻哼出声,心下闪过一抹复杂,不过很快被冷漠取代。两世为人,前世甚至死在生父阴谋算计下,足够他对这份父子之情不再抱有任何期待。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陆山叹息。若是别人平白得个爵位,还是手握实权的侯爵,不说感恩戴德,下巴也得咧到耳朵根。偏偏这位,年纪轻轻已经凭自己本事封侯,日后前程更是不可限量,他还真有视爵位如粪土的资本。

难道广平侯爵位就要失传?

能被陆达视为心腹,陆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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