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能时时见面,但两人从未分开过太远。想到刚刚路过时窥到朱雀大街一角,深宅大院让她没由来的恐慌。

“不用怕,我很快就回来。”他再次重复道。

这次阿玲终于恢复神智,“你离京日久,中间还受过伤,长公主肯定多有牵挂,最好先回家报个平安。”

“也好。”反正给娘请安也用不了太久。虽然心下不愿,但在她期待的目光下,陈志谦勉强点头。

目送他骑马离去,阿玲任由青霜扶下马车,入目便是一间颇为宽敞的铺子。

三层楼高的铺子立在满大街皆是二层的铺子间,气势立显。得知主家要过来,蒋家在京城的下人早已将铺子内外收拾一新。方才沿途走马观花,见过不少铺子陈设,这会阿玲更能感受到自家铺子的不同。

倒不是说有多豪奢,而是主要差在一个宽敞上,房子大了看着就是敞亮。

然而前世这处铺子却被箫矸芝夺了去,待她进京后,门口蒋家牌匾已经拆下来,换成箫家名号。

今昔对比,蓦然间阿玲心下升起股商海沉浮的沧桑。突然间她福至心灵,对城门口的大阵仗有所感应。若非她小心谨慎,把功劳推出去,是不是箫矸芝会趁机大做文章?

鼓动人心向来是她最擅长的手笔。

由此再反推回去,那突然出现的百姓,会不会是有人刻意安排?不然缘何解释他们恰好出现在玉哥哥进城的道路上,又恰好被他撞到。京城中了解玉哥哥做派的人可不少,箫矸芝想知道并不困难,她完全有功夫、也有动机设计这一切。

“姑娘,外面有人来,说是恵大长公主府的人。”

掌柜的一溜小跑进了后面,声音中难掩担忧。

沉思中的阿玲被打断,下意识道:“长公主府?快请。”

等说完她才注意到前面封号,恵?那不正是玉哥哥的生母。她前脚刚进京,连把脸都没来得及洗,后脚便派人过来,怎么听都觉得有些来势汹汹的味道。

不管怎么说,长公主府来人总得要见的。稍微梳洗下,又换了身轻便的衣裳,阿玲就在铺子后面隔间,平日谈生意的地方见了这位丫鬟。

“见过蒋家姑娘。”

被长公主教导过规矩的大丫鬟这会规矩极了,而这幅恭敬的姿态也让阿玲长舒一口气。

对方不是来挑事的,这样就好。

“姑娘不必多礼,快请坐。青霜,上茶。”

在她一叠声吩咐后,丫鬟并没有坐在她对面位置,而是选了下手离她最近的位置坐。这等细节更是让阿玲明白许多,比如长公主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也应该知道她跟玉哥哥的关系,并且对方对她的貌似还不错。

原因很简单,公主府是何地位?长公主身边的人,即便只是个丫鬟,放到外面去,就比许多低等官吏家的嫡出姑娘要强。若是对她有所不满,那丫鬟完全不必如此恭敬。任凭她在此颐指气使,蒋家也拿她没办法。

明白后她彻底轻松下来,待茶上来后柔声问道:“不知长公主命你前来,有何吩咐?”

在阿玲观察对方的同时,大丫鬟也在看着她。当时远处看只觉得蒋家姑娘是个美人胚子,可他们这样的人家,最不缺的便是美人,便是她个做丫鬟的,姿容亦是百里挑一。做主子的长公主和小王爷从小初入内廷,那里面更是汇聚了大夏各地的美人,什么样的他们没见过。

可离得近了,她能明显察觉出这位与那些人的不同。她身上有种无拘无束的天真烂漫,与京城中从小严守规矩的高门贵女大相径庭。而更大的区别在于她眉宇间那股单纯,那并不是孩童般的天真,而是在明白事理后,对这个世界依旧保有真善美等最大善意的纯真。

怪不得长公主和小王爷都会喜欢她,她身上有着皇家人最缺少的东西。

“王爷在青城时一直受姑娘照顾,公主听说后颇为感激。听说姑娘进京,她也想一尽地主之谊,邀姑娘过府小住。”

阿玲早已想到长公主对她心怀善意,没想到她竟热情到这种程度。

这究竟是为了感激她?还是想探探她的底,觉得她不符合自己心目中儿媳妇标准,便麻溜地打包退货?

应该是两者皆有可能。

在她还在猜测长公主动机时,掌柜的已经难掩脸上喜色。满京城盛传广成王是个混世魔王,可那是对达官显贵来说。于他们这些升斗小民而言,广成王非但没祸害过他们,反倒帮他们治过不少纨绔子弟。

君不见,自打广成王横空出世以来,光锦缎胡同就少了多少敲诈勒索、拿名贵绸缎不给钱的二世祖。

那可是长公主府,满京城除了皇宫,就他们家门槛最高。自家姑娘要能攀上点关系,以后蒋家在京城能横着走!

“姑娘,您看?”虽然心下期待,可蒋先亲自选的掌柜还是拿捏住了分寸,先问主子意见。

“长公主相邀,阿玲自是不敢不从。”

难道她还能驳了长公主面子不成?想要跟玉哥哥在一起,早晚要过长公主这一关。有些问题,早发现总比晚发现要好。

况且阿玲手中握有最大的底牌——玉哥哥对她的感情。在玉哥哥终于突破心里那道坎,对她不再有所隐瞒后,两人间交流更是越来越顺畅。进京路上两人朝夕相处,他更是恨不得粘在她身上,与无人时对诉说着喁喁情-话,弄得她脸红心跳,偶尔更是恨不得把他拍走。

简直难以想象,表面上冷若冰霜的小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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