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浓烈的心意,阿玲自然能感受得到。柔顺地任由他抱在怀中,她先是感慨于他的周全,而后又懊恼于自己误会,最后想到他快要离开青城,两世初开情窍的她,朦胧中感受到了离别的酸楚。
“玉哥哥要离开。”
听出他话中不舍,陈志谦只觉心里热乎乎的。等了两辈子的小丫头,总算将一颗真心放在了他身上。
好想就这样抱着她不松手,直接将她带回京城,放到他的王府里。怀中柔软的触感传来,低头看着那还未及他下巴的身量。这丫头才十三,离及笄还有两年。
他能熬得过着两年么?
想到这,小王爷无端升起几丝惆怅。
他的情绪很快影响到阿玲,这会功夫她已经将事情想清楚。
早在前面箫矸芝节节落败时她便有过怀疑,这样的人前世又怎能突破阿爹身边层层防守,置其于死地?基于这层认知,她觉得前世蒋家的败落可能没想象中那般简单,箫矸芝身后肯定还站着别人。接手蒋家生意后,略微了解到生意场上的风云诡谲后,她更是确定了自己想法。
而玉哥哥临走前费尽心机的安排,无异于给蒋家加上了一层保障。
他全心全意为她好,她却在耍小性子。
阿玲不好意思地搓手,满是歉意地喊出声:“玉哥哥。”
“恩?”
“那个……”从他怀中稍稍挣脱出来,仰起头视线盯着他略带青色胡茬的下巴,道歉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花香袭来,余光瞥向旁边迎春花,她灵机一动:“玉哥哥,你过来坐。”
陈志谦从善如流地坐下来,他身长腿长,阿玲绣鞋可以离地的秋千,他坐上去小腿还要微微往里折。
“这几天都是你在帮我推,今天换过来,我推你玩。”边说着阿玲边点头,邵明大师曾说过玉哥哥童年凄惨,那他肯定没坐过秋千架。玉哥哥对她好,从来都不是嘴上说说,那她也要身体力行地做一些事。不仅要推秋千,还要熬补汤,更要去蒋家成衣铺子给他挑几身路上能用到的衣裳。
一件又一件地想着,默默记在心中专属于玉哥哥的小本本上,她小手放在秋千架上。
“玉哥哥,抬脚。”
“恩?”陈志谦皱眉,那丫头什么意思,眼神让他无端想起自己那公主娘。
“不抬脚秋千晃不动。”
“本王需要做这么幼稚的事?”
本王?幼稚?正在奋笔疾书的毛笔咔吧一声被折成两段,温柔临家姑娘的阿玲瞬间转换模式,化身刁蛮千金。
“玉哥哥这么嫌弃,那我也不强人所难。”
纤纤玉指松开秋千架,还没等往回走,手腕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
“去哪?”
“回家!”阿玲晃晃胳膊,回家后她也不要给他炖汤!
“回去作甚?”
“找我阿爹,毕竟他以后可是会首大人,青城绸市说一不二。我这小店,日后还需要他多多照拂。”严肃地说完,她开始翻刚才记录好的小本本,“我想好了,先给会首大人炖汤,然后帮他捏肩捶背,还要再给他做几身合体的新衣裳。毕竟就这两座靠山,我已经因为幼稚惹毛了玉哥哥,怎么都得把另一边给靠劳了,这样日后才有好日子过。”
炖汤?捏肩捶背?裁制新衣?
如果把“会首大人”换成他……
被她说得心热,陈志谦抓住她手腕的手更牢:“若是你能这般讨好于我,我也给你当靠山。”
“别,玉哥哥可是王爷,而且您动不动就生气,阿爹虽能量不及您,但他脾气好,想较起来还是他更可靠些。”翻个白眼,阿玲谴责着他。
还将他一军,这才几天功夫,怎么觉得这丫头越来越鬼精了。
陈志谦没有再开口,握住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坐在秋千架上直接把她带到怀里。单手箍筋她纤细的腰肢,足下用力,秋千开始在空中飘荡。
“荡秋千太过费力,不如留着力气给我炖汤捏肩。”
靠在他胸膛上,耳边热气传来,带着他暧昧的声音。心思被猜中,阿玲耳根也跟被那热气烫到似得,迅速红了起来。
往日沈不真闲来无事,每隔片刻都会往小院里瞅瞅。今日有苏小乔跟在后面十万个为什么,想着后面封闭的小院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干脆耐心专注解答起来。
这样一来后院彻底无人打扰,带着阿玲,陈志谦把秋千玩出了花样。
为博同情心,邵明大师与阿玲说小王爷没有童年。这话也没错,可准确来说,小王爷缺失的只不过是被双亲护在羽翼下的无忧无虑,至于玩乐那部分,终日被人追杀他居无定所,玩得项目只比一般孩童丰富且刺激,丝毫不会少半分。
论吃喝玩乐的花样,小王爷绝对是行家中的行家,有银子、有想法、而且还有本事。
依托绝妙的轻功,他带着阿玲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旋转。一会上、一会下、一会左、一会右,时不时在空中转两圈,小小一架秋千,被他玩出了云霄飞车的感觉。
前世入京被山匪所劫时,阿玲曾经历过这种颠簸的感觉。往日记忆重现,初时她紧紧贴着玉哥哥胸膛、双手抓住他手臂,一直抓到自己指腹无端胀痛。可时间一长,玉哥哥熟悉的气息一直环绕在身边,她开始放松下来,尽情享受这份刺激。
“往左边。”
“哎呀,你把蜜蜂吓跑了。”
高兴起来阿玲也完全放松心情,单手扶着他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