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地位有限,你爸爸当年正值事业的高\峰,若是因为她而出任何负面新闻,那必定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所以,我偷偷去找了她。”
段玲叹了口气,“她很懂得事理,也很识大体,我的到来,本身就让她明白了很多事情。那时,我看到你们,不知是该开心还是伤心。你和晓寒,是她和正豪的孩子。而作为正妻,却没有任何生育能力的我,只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接受。我很无奈,也很痛恨自己的身体。我多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那样,我就有了最坚实的后盾。就算哪天正豪离开我,也可以让我有个指望。”
“直到陆染出事。她是真的被逼到绝路了,而我也起了贪念。晓欢,当初是我主动要求帮助她离开,但作为交换条件,她必须舍弃你们。我知道,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怎样的折磨,可是她还有机会,而我没有了。上天已经判了我死刑,除了你们,我不可能再有任何希望了。这么多年来,我始终忐忑,她会回来与你们相认,可这么多年过去,陆染一直遵守着她与我的合约。现在,我是个将死之人了,这合约也不再作数了。晓欢,我希望,你能原谅她,也是给妈妈一个恕罪的机会。”
那场灵美的辐射案,林晓欢也有所耳闻。当初陆染离开,她也能猜到几分原委。
可是这就能作为她被原谅的筹码了吗?
“妈,您别再说了。既然爸爸当初那么爱她,为什么没有选择站出来保护她?陆染这个女人,她的心里在盘算什么,我们都不清楚。我不想去想太多,我只知道,这些年,是您在我生病的时候悉心照料我,也是您,在我受委屈时第一时间站出来,为了遮风挡雨。所以,若是要我决定,我宁愿一辈子留在您身边。”
林晓欢的话,让段玲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是真的舍不得这两个孩子和陆染一起一路奔波,即便她们不是她的,可段玲还是从心里喜欢。因为对林正豪的爱,所以爱屋及乌。她不求别的,只希望能够看着她们长大。
林晓寒的丢失,是她心头的一块病。如今,看到两个女儿都这样漂亮聪明,林晓欢又是这般贴心,她欣慰地舒了口气,只觉得曾经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林正豪侧身躺下来,挂外明亮。
他的香菱,果然还是曾经的香菱。
……
伤口愈合,虽然还处在监护中,但几个星期过去,段玲表面上已经康复如初了。
这天中午,刚刚吃过午饭,老江头和老钟头便来探望段玲。
从始至终,两个人对林正豪的态度都很吝啬。若说,当初如果不是林正豪又和段玲和好,他们还是有机会的。现在倒好,段玲跟着林正豪隐居,他们想打听她的去处都没办法。若不是住在这家医院的他们,看到魏夜风带着子凡离开,他们还不知道,段玲竟又住进了医院。
看了眼旁边的监护仪,两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他们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段玲的身体本就虚弱,做了移植后,他们以为她可以就此痊愈。无奈,再次在医院里看到她,却是爱莫能助。
他们对林正豪态度冷淡,林正豪更是将他们视作空气。
这无声较量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两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送走二人,段玲瞪了林正豪一眼,“你呀,人家再怎么说都是客人,哪有你这么待客的道理!”
林正豪理直气壮,“要我把他们看作客人,也要表现得像个客人的样子。”作为男人,他当然看得出他们眼中对段玲的爱慕之情。
真是可恶!想不到,即便二十年后,段玲依旧那么招人青睐,这让本就年岁较大的林正豪大有压力。
林晓欢端盆热水走过来,见状,掩嘴而笑:“妈,你没看到爸他这是在吃醋吗?他呀,这是舍不得你被人家看!”
林正豪拿过毛巾,轻轻地拍了下林晓欢的头,“死丫头,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一会儿子凡就上飞机了,你再不去,就送不上他了!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快点吧,别耽误他们的时间。”
林晓欢吐了吐舌头,接过毛巾擦擦手,“知道啦,你就知道我烦,怕我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被说中心思,林正豪的脸竟泛起一层红晕。
将段玲的脚放进水盆,他轻柔地清洗着。
林晓欢目光上移,只见段玲的眼眸,再也未离开过他。
她悄悄地退了出去,尽量放轻了动作,生怕打扰到这份温馨。
福祸相依,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虽然段玲病重,可两人的关系却因此变得越来越好。林晓欢的眼眶一热,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湿\润。希望上天可以垂怜,再给他们多一些的时间。
“晓欢……”
刚刚走出***,就见陆染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叫住了她。
林晓欢很不耐烦地上了电梯,陆染也跟了上去。“晓欢,你等等!我知道我这样很唐突,但是,我就要离开a国了。华凯死了,我也该回去主持家里的事务,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洛家虽然不比魏家,但家风也是很严谨的。陆染本就是冒名顶替,若是被其他洛家的人发现,那么她便不可能保住现在的地位。
原来,在她的心里,还是地位和权势最重要。
“陆染。”林晓欢淡淡地看着红色的数字一点点变化,“原谅我这么称呼你,因为在我的心里,你依旧还是那个痴迷于设计的女人。我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