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三就是这么个人,早些也是东城的富裕人家,后来这人好吃懒做沾了赌,家产尽数赔光,家中落魄,便落脚在南城,整日靠乞讨为生,时而也帮着人放印子钱(高利贷),干些讨债的营生,反正是偷鸡盗狗什么活儿都干,算是南城典型的破皮无赖。
这些年靠那些脏活儿也赚了不少,可得了钱便又去赌坊输个精光。
老二敲门,不一会儿来个汉子拉开了门儿,疑惑的看着两人,生的尖嘴猴腮,吊儿郎当,一脸恶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秋君一见这人,便知道这种货色就是自己想要的。
“什么事儿?”
“有活儿让你干。”
“嘿,两位爷快请进。”
一进院子,那叫一个满目狼藉,乱七八糟的破烂堆成一团,屋子也是破的,屋顶塌了一半儿,窗户纸更是完全没有,唯一完好无缺的,就剩下进院的那两扇木门了。
让老二在外等候,秋君自己推着轮椅进了胡老三的屋子里,忍着恶臭,捂着鼻子道:“找你有个活儿。”
“您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咱肯定让您满意。”
秋君点点头,道:“不是让你杀人放火,那事儿你也干不了,让你演一出戏。”
“这个咱最拿手,您是准备去讹人吗?一哭二闹……”
胡老三开始王婆卖瓜,秋君懒得听他胡咧咧,挥手叫停,道:“没那么复杂,龟公你知道吧?”
“知道。”
“百花楼知道吧?”
“那必须知道!”胡老三呼吸一下子急促了,问道:“您是让我……”
“三日后晚上,我会安排人把你带进百花楼,到时候……”
秋君低声把剧本告诉胡老三,胡老三连连点头,听完后,他搓着手指,眯着眼道:“那这个……”
秋君随手抛出一块儿碎金子,胡老三一把接住,眼睛都瞪大了。
“钱,我有的是,事儿成了之后,我再给你一两,可这事儿要是办砸了……”
“您放心,这事儿简单,他就是真把我那啥了,咱也认了!”
“那就好,还有,这事儿谁都不许告诉!把嘴给老子缝上!若是透漏出去,给我惹上什么麻烦,呵呵。”
秋君说着,抬手一道剑元聚在指尖,轻轻一点,胡老三房里的破柱子上多了个洞。
来自胡老三的恐惧值——400。
胡老三冷汗直冒,挤出个笑脸,比哭还难看。
“您放心了,我绝对烂肚子里!”
秋君见效果到了,点点头,道:“三天后去百花楼外等着,到时候我安排你进去。”
说完,便招呼上老二出了这破院子,味儿实在太大。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三日后,百花楼外。
通天河自西而来,绕过玉京群山,分流而入东海,一股变成了玉京城外的护城河,一股变成了玉京城内的玉河。
十里玉河,便是十里花街,沿着这玉河两岸,一排排亭楼小榭,汇聚了整个玉京所,也是整个玉京夜晚最热闹的地方。
秋君是第一次来这总地方,以前他总以为这个世界的人们夜生活很匮乏,如今一看,一点儿也不比上辈子差。
整条花街沿途都是各种小吃点心,商贩呼和声此起彼伏,楼上的姑娘们欢笑夹杂其中,这场面,真的是上辈子见不着的。
胡老三早在一条巷子里等着了。
秋君那天的一手剑元着实吓了他一跳,他早就听说剑修脾气都爆,这位坐轮椅上的,看起来就像位杀神,为了自己的小命,胡老三这几天连赌坊都没去,哆哆嗦嗦的在破房子里熬了三天,只等干成这笔大买卖,好出去好好爽爽。
两人在巷子里碰面,秋君扔给他一套衣服,道:“换上。”
胡老三忙不迭穿上,青衣小帽,穿上之后,配上那尖嘴猴腮的模样,活脱脱一个龟公模板,秋君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
“从那条巷子里进去,尽头有个后门,你进去之后去恭房里等着,会有人和你接头,暗号记住了没?”
“记住了,您放心嘞,只是那个钱……”
“出来给你,不会赖你帐,放心。”
“那当然的,您这样的大人物……”
秋君担心这老小子误事儿,甩手丢出一块儿金子扔给他。
“出来再给你十两,别废话了,快去!办砸了,后果你知道的。”
“您放心!”
秋君让胡老三停下来拍马屁,看着他猥琐的身形进了巷子里,从后门而去,推着轮椅上了旁边的一家茶楼,颜暖暖和许莹莹两人女扮男装伴作两名俏书童,正在茶楼上等着。
“等着吧。”
三人开始喝茶聊天,听着堂里的说书先生胡扯,讲白帝和西王母的恩怨情仇。
另一头。
公孙度下午时便下了山,一入城就被徐君信拉着上了马车,直奔百花楼。
百花楼的老鸨对徐君信很是熟悉,显然这徐君信平日里没少来这种地方,对于青楼来说,脸熟给面子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他们的金主。
徐君信就是这样一位金主。
“哎呦,徐三爷,您今个可来了,妹妹们几天没见您,可都想的不得了了。”
老鸨叫是老鸨,可一点儿也不老,眉目间风韵犹存,一见徐君信便半个身子靠上去,一把搂住徐君信的胳膊,用两团硕大不停的挤压他的胳膊。
徐君信哈哈一笑,道:“那你有没有想我?”
“瞧您这话说的,奴家不就是您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