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度缓缓站起身,感叹道。
“但是此人着实有些不凡,书院一次宴会上,承天峰祭酒朱元,也就是老二的老师亲自对其动手,都未能得逞,被吕仙给保了下来,而后那朱元更是受伤一个月未曾露面,承天峰祭酒受伤,此事竟然最后不了了之!
其身后必然是有人相护。
之后,我便开始着手布局,让其破坏二皇子手下徐君信联姻一事泄露,让其双方对立。
礼部舞弊一案中,我故意泄露风声,让我师兄海清借机去牵引秋君落套,让其发现了二皇子在此次朝试中的手笔,新仇旧恨,二皇子必然是要布局杀他的。
只是,我至今都想不出来,二十名金丹,还事先布好了阵法,即便是换做是我,都不一定能逃得出来,可是竟然让这秋君逃了!
这般身世,又有这般手段,此人必须得杀!
陛下迟迟不肯立储,恐怕正是因为此人。
今日看来,我当初还是杀心淡了一些,此人如今已经是乘风欲起之势。所以,即便是此事于老二有益,也绝不能任其成长,否则,我们必然是功亏一篑。”
姬承裕听公孙度这般慷慨激昂的说了半天,最后只是一笑道:“我听你的。”
公孙度回头,一笑:“今日有薛侯爷亲去,东军十万兵马,这秋君必死无疑!”
整个大周朝堂,都想象不到,三皇子姬承裕能有今日与二皇子分庭抗礼的局面,靠的不是首辅胡爱,而是一个书院弟子公孙度。
就像秋君也想象不到,他一直视之为友人的公孙度,竟然一直在处心积虑的想要杀他。
………………
翌日朝堂之上,秋君遇刺的消息引起轩然大波,一时间朝堂之上群臣激愤,直言这贼人心狠手辣,宣抚使一行人才刚行至徐州,便遭此毒手。
不少官员都请周帝重新派出宣抚使,然后重典整治南方官场。
这话头刚提起来,一群人便又因为派谁去而吵了起来,周帝面无表情的看下面人吵了半天,然后轻描淡写的下旨降了徐州知府的罪责,罚了他一年的俸禄,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群臣愣了半刻,便听周帝着令几州知府寻找秋君下落,这事儿便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下朝之后,人们都在琢磨周帝今日的举动,周帝却在寝宫内哈哈大笑。
“君儿这一招暗度陈仓,使得很是巧妙。”
曹生在一旁乐呵呵的回道:“已经有消息传来,小殿下他们一行人已经乘着漕帮的船,顺着水道赶往登州了。”
周帝点点头,忽地想起什么,问道:“徐家那个老二,如何了?”
“国公府那几位公子去寻了一遭,不过好像是吃了些亏,便不了了之了。”
“呵呵,那几个娃儿,每一个省油的灯,让他们闹去吧,让京兆府莫要管,看看徐家这老二成色如何。”
“是。”
………………
一旬后。
秋君一行人乘船连日赶路,已经行至了登州府内。
登州多山多水,即便是寒冬,两岸仍旧是绿意盎然,不时有飞禽走兽自两岸河道的岩壁出现,鸟鸣兽啼不绝于耳,辰时山隘之间雾气重重,到了午时又波光粼粼,至夜则月色朦胧落于河中,波光潋滟,景色绝美。
行至登州府之后,秋君便让老九乘船归去了,他们一行人则沿着官道扮作行商,购置了几辆马车,一路朝着登州府行去。
河道旁便是官道,多是凿开山石铺就而成,秋君坐在马车上看着两岸景色,感叹道:“我们这一路走来,自入了这登州之后,入眼便尽失这崇山峻岭,耕地少之又少,河流也多沿山壁奔走,河道即狭又窄,一旦河水涨潮,水势必然湍急不已,行至苏杭二州的时候,洪水泛滥是必然的。”
程青听后,点点头,问道:“大人,前面约有二百余里便到了登州府了,我们是直接进城,还是……”
“先不进城了,昨日白仓鱼他们传回来消息,陛下已经下了旨意,让各州府巡查我们的踪迹,现在他们几个正带着各州府的人手满世界跑呢,我们这时候还不便露面。”
“那我们现在如何?”
秋君看了看时间,道:“先沿着这水路走走,一边儿沿路问问河水涨潮规律,然后准备去寿山湖。”
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秋君一行人寻了处河神庙便点了篝火准备在这里凑合一晚上。
这十几日下来,一行人都坐船坐的头晕,秋君也不例外,此刻看日头西下,几人都准备沿着河道溜溜,程青在路边抓了两只山鸡,秋君准备动手让大家尝个鲜。
这边儿火堆刚点起来,赤焰和海潮生两个人忽然急匆匆的从河道上返回,对秋君道:“大人,前面十里外来了一队官兵,我们要避避吗?”
秋君看了一眼天色,道:“不用了,让大家小心些,莫要漏了马脚即可。”
从乘船上下来的时候,秋君便让秋水给大家都易了容,以他们的术法修为,倒也不虞担忧让这些官兵给瞧出端倪来。
果不其然,不多时后,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为首的官兵看见庙外有篝火,便停下马屁,朝着他们几人走来。
秋君给程青打了个眼色,程青赶紧上前笑呵呵道:“几位官爷,有什么事儿?”
“徐州府出了刺客,我们要盘查一番。”说罢,亮出了公文。
程青一笑道:“我们只是路过的行商,可不是什么刺客,官爷请便,老三,打开货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