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打了个寒颤,赶紧道:“你别急,我去和师叔说说,让她来施针,总行了吧。”
“能行?”
“都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没问题,你放心吧。”
秋君闻言,催促道:“那你赶紧去问问。”
其实,对于柳素的水平,秋君是没有任何质疑的,他现在担忧的是柳素肯不肯给他治病。
毕竟,昨天他才刚套路了人家。
唉,这报应来的真快啊。
厢房里。
柳素坐在床侧,静静的看着昏迷中的李老头,看着这熟悉的房间,往事一幕幕回现在眼前,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房间里几乎什么都没变过,连那两把破椅子都是如此,只是上面多了两个木契子,把摇晃的腿脚固定了一下。
她还记得,当年和李洪吵架的时候,被她一气之下摔碎了的紫砂壶,如今被李洪又重新粘连在一起,摆在了架子上。
那是他最爱的一把紫砂壶,是自己父亲在他成年的时候送给他的,她记得,被她摔碎的那天晚上,李老头窝在房间里,抱着紫砂壶碎片整整发了一天呆。
说起来只是个普通物件,别说法宝,连法器都算不上,可李洪那样子,仿佛丢了最重要的东西一样,他是个重感情的人。
现在在来到这间房间,回想起当初的一幕幕,早已经没有什么怨气,只是无尽的怅然甚至还会觉得有趣。
其实她早已经对李洪没有什么怨气了,只是每次看到他那个混不就的模样,就莫名的会生气,心烦的很,而且,这些年来,她也习惯一个人生活了。
柳素再一次坐在这里,回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幕,自然能察觉到许多的漏洞,比如李老头哪里会作什么词,他连诗经都不曾看过。
可是那又如何呢?李老头那一掌是真的拍下了,他也是真的痛苦。
这就够了。
她也早知道当年她的想法是错误的,牵星引元救不了父亲,反而会连累她也身死道消,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他一个人承受这诸多的痛苦呢。
折磨,也早已经折磨够了。
只是……
柳素深深的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李洪。
“这馊主意是谁出的,我若是不去,你还真一掌拍死自己吗?”
房门轻轻敲响,老一还没有开口,便听到柳素在房内道:“让他去偏殿等着,我这就过去。”
老一愣了一下,随后道:“是。”
回到前院,不等秋君开口,老一便道:“成了,师叔让你去偏殿等着,她马上就来。”
秋君有些疑惑,这么好说话?
不过他也没多想,老一把他推入偏殿,柳素果然后脚就来了。
她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秋君,看了很久。
秋君有种不妙的感觉。
“老一,把他抱上床去。”
东殿那日毁了,还没来得及修盖,西殿也是存放药材的,一股子药味儿闻的秋君脑袋有些晕,他疑惑道:“不用躺那玉床上去?”
“不必。”
秋君只好乖乖点头,柳素搭手给他号脉,片刻后,取出混元针来,素手一点,一根针飞出,落在了秋君身上。
就在那一刻,秋君神情大变!
他原本无知无觉的身体,忽然有了感知。
痛!
没啥其他的感觉,就是痛,刺入骨髓的痛,痛的他甚至都叫不出来,额头的冷汗哗啦啦的下。
第二针下来,又变成了极冷,第三针又变成了热。
如此反复,到了第十六针的时候,秋君一个没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是黑血。
秋君一脸被人玩坏了的表情,双目失神的看着大殿的房梁。
他想过报复会来的这么快,可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强烈。
这时候,柳素轻声道:“你这几日是不是吃了什么进补气血的丹药?莫要吃了,你体内真元郁结,经脉不通,若再吃下去,就是治好了伤,也会成个废人。”
说完,她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秋君一眼,看得秋君打了个寒颤,满意的点点头,施然离去。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做报复吗?
不过,秋君随后反应了过来,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不用吃老黄的秘制烧鸡了?
那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
秋君已经知道了,这素问峰在李老头醒来之前,绝对不是久留之地,扎了针之后,便赶紧让老黄推着他回垂星峰。
路上,他义正言辞的告诉了老黄柳素的建议,老黄听了之后,摸摸胡子,感叹道:“咋个受了伤还不让补了呢,啧。”
这一个“啧”中,秋君怀疑自己听出了遗憾的语气。
你遗憾啥?
遗憾不能折磨我了么?
路过漱玉峰,回了山顶之后,秋君便坐在轮椅上看书,老黄在那里哼次哼次的锯着木头,这时候,秋君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掏出那块儿木牌来,对老黄道:“老黄,你知道啥是山灵吗?”
“山灵?”老黄看向了秋君,道:“知道啊,那玩意儿这些年不多见了,咋地,你想吃?”
来自宿主的怨气值——50。
吃个溜溜球啊,咋啥事儿都能想到吃上去?
“咱能别啥事儿都想到吃上,成么。”秋君把木牌扔给老黄,道:“李老头说用着玩意儿能唤出这山的山灵来,说是搭个神龛就成。”
老黄接过来看了看,道:“简单。”
说完,随手在地上捡了几块木板,不一会儿就拼出个盒子来。
秋君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