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禁你三个月的足,年前就在府上好好读书吧,你那师父朱元那般劳心劳力的辅佐你,你多少也学学。”周帝说完,看也不看姬成业,道:“下去吧。”
姬成业松了一口气,道:“是。”
这事儿过去了。
姬成业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恍惚的退出了太和殿。
周帝看着姬成业一瞬间露出的欣喜眼神,暗暗呲笑一声,摇摇头,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长叹。
………………
东出阁内。
东望身前站着两名清天司剑卫,带着令人生畏的龙纹面具,冷冷的看着东望。
咕噜噜。
茶水煮沸了,东望垫着一块儿白色毛巾,将小茶炉举起,洗茶、沏茶,茶水冲入茶叶的第二次,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弥漫开来。
“二位,喝茶吗?”
“不必,今日前来,是有事询问东少阁主。”
“二位请讲。”
“昨夜东少阁主可曾邀请书院垂星峰峰主在百花楼一聚?”
东望点点头,道:“不错,怎么了?”
“因何而聚?”
东望笑了笑,笑容温和无害,道:“我们两人是故交,听闻他到了玉京,我来了之后便邀请旧友相聚,有问题吗?”
两名剑卫对视了一眼,一人又问道:“那么,东少阁主可是亲自相邀?”
“这倒不是。”东望摇了摇头,道:“初时我也不知道他来了玉京,是与徐国公府的二世子相谈时,听他提起,这才知晓他来了玉京,于是起了念头聚一聚,正好徐国公二世子徐君信对玉京相熟,便主动提起去邀请秋君。”
“那徐君信可曾出席?”
“这倒是未曾,我在百花楼摆好了宴席,却未曾见到徐世子,等了片刻后不见人,便没有再等。”
一名剑卫在面具下皱了皱眉。
两人随后开始不厌其烦的盘问了起来,前前后后、来来回回的盘问,包括宴席上几人交谈了些什么,又何时离去。
东望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言语没有丝毫的纰漏,脸上更没有点滴的不耐烦。
终于,在询问半天后,一名剑卫问道:“不知道东少阁主可曾认识贞德修?”
“贞德修?”东望露出疑惑的表情,片刻后恍然大悟,道:“认识。”
“如何相识。”
“在二皇子府上见过一面。”
“你在昨晚对秋峰主提起过一句,今日之事,可否当做没发生过?此言何意?”
东望一笑,道:“这件事情啊,此事我是受二皇子所托,这贞德修与秋君曾有旧怨,马上便要去参加大朝试,贞德修此人听闻他是朝试监考,便拜托二皇子让我出面调停。当晚设宴邀请秋君,也是有这方面的意思。”
滴水不漏。
两面剑卫对视一眼,然后对东望道:“打扰了。”
“两位大人慢走。”
出了东出阁,两名剑卫向程青汇报,程青听了直皱眉头。
本以为从秋君口中问出的这句话会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没想到就这样让东望一句话解释了过去。
最重要的是,贞德修已死,礼部参与的一众官员也已经尽数自缢,东望虽有怀疑,却没有直接的证据。
这案子,终究还是成了死案。
程青沉吟片刻,对两人道:“盯死他。”
“是!”
两人领命,一跃而起,消失不见。
东出阁内。
两人走后,东望懒散的靠在凭几上,端起一杯茶,陶醉的闻着茶香。
嘎吱。
身后的一扇暗门打开,身着一身公子袍的姬成守缓缓走了出来,一个转身,跌落在东望怀中。
“要我帮忙吗?”
“小事而已,四殿下多虑了。”
“是吗?”姬成守咯咯笑着,手向下一抓,娇媚道:“现在呢。”
“当然……是要了!”
………………
垂星峰上,老黄慢悠悠的回来,一看多了一个人,愣神问道:“这个娃儿是谁?”
陈阿柳回道:“是师父新收的徒弟。”
徐君信放下手上的木头,一脸局促的向老黄行礼道:“见过黄爷爷。”
老黄皱了皱眉,道:“这是咋地啦,这模样咋这地磕碜了。”
徐君信欲哭无泪。
十个时辰之内,他挨了他老子的数十顿毒打,如今鼻青脸肿的,虽说换了身干净的长袍,可是还是无法遮掩。
陈阿柳笑了笑,道:“我一会儿给师弟去素问峰拿些药,您中午想吃些啥?”
“啥都行,你做的都好吃。”老黄笑了笑,又四下一看,问道:“青娃儿走了?”
陈阿柳不自觉的瞄了一眼秋君,低声道:“走了。”
老黄看陈阿柳表情,皱眉问道:“咋回事儿?”
陈阿柳犹豫了片刻,低声把过程说了一遍。
老黄听后,长叹一声,摇摇头,道:“算了,俺去一趟枢机峰,中午就不回来吃了,看来,这些屋子得重新盖了。”说着,老黄看向徐君信道:“娃儿你叫啥名儿?”
徐君信紧张道:“徐君信。”
老黄点点头,看了秋君一眼,又晃晃悠悠走了。
陈阿柳放下手中竹条,对徐君信道:“师弟,走吧。”
“啊?”徐君信一怔,道:“去哪儿?”
“去素问峰给你拿些伤药,顺道去桑梓峰摘些菜,师父今天心情不好,多烧个好菜,没准儿他能开心些。”
“哦,好。”
徐君信默默跟上陈阿柳的步伐。
两人就这样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