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青楼散钱、当街打脸都是小事,最出名的一次就是在元夕晚宴之上,和人争吵起来,当着周帝的面掀了身前的桌子,最后被周帝一脚踹出了大殿。
都已经霍霍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都这样了,还能说什么?
打吧。
徐君信闯一次祸,徐开天就打一顿,其实就是为了做做样子,你看,我不是没有管他,是实在管不住啊,你还要我怎么样?要不要我把头割下来给你赔礼道歉?
没人敢这么做。
不过徐开天也不是完全没有管,这些打也不是完全没有什么用,起码在这一顿顿毒打之下,徐君信虽然败家,虽然喜欢仗势欺人,喜欢闯祸,可是从没有做出什么强抢民女,欺辱平民的蠢事儿来。
徐君信欺负的,都是玉京的权贵家的儿子,反正大家都是纨绔,打就打了,大不了比老子,除了几个皇子惹不起,整个玉京就没有他徐君信不敢打的儿子。
近些年来,徐君信年岁渐长,不似过往一样喜欢四处放荡了,也开始心有所悟,尽管还是纨绔,还是败家,可是却已经没有过往那么放浪形骸了,反而是开始四处奔走结交,开始有心经营起自己的人脉了。
这两年,徐君信一直跟在二皇子身侧奔走,当老子的徐开天一直清楚的很。
他更清楚自己这个二儿子为什么这么做。
国公这个爵位,将来肯定是要传给徐君礼的,兄弟两人感情一般,徐开天虽然还能活很久,可是徐君信肯定是想明白了,他不可能一辈子活在他父亲的羽翼之下。
迟早有一天,他要一个人站在玉京城内,到时候,没有人可以罩着他。
因此,尽管徐国公一直都不参与储位之争,但是对这个二儿子却采取了放任自流的做法,反正时间还早,他想怎么便怎么吧,最不济,还有自己这个老子罩着他,能保下他的命。
若是将来事有所成,也算是有了个出身着落。
然而,徐开天还是高估自己的这个二儿子了。
徐君信昨晚语无伦次的将整件事情讲清楚之后,徐开天立刻明悟了发生了什么。
这个蠢蛋,被人当刀子使了!
而徐君信之所以慌乱成那样,就是因为他看清楚了秋君的脸。
昨晚徐君信一脸崩溃的道:“父亲,那人,那个秋君,长得和陛下一模一样啊,一模一样啊!爹,我是不是闯祸了……”
其实整个过程,徐开天是没有怎么听清楚的,他只听到了几个关键字。
刺杀,秋君,和周帝一模一样。
然后该怎么办呢?
打就完事儿了!
被自己老子狠揍了一顿,徐君信也被打醒了,这才又重新交代了一次,而徐开天听完之后,顿时感觉,打的还不够。
徐开天一直信一件事儿,那就是天底下没有机缘巧合。
这个人和周帝一模一样?还凑巧成了玉京书院的峰主?还凑巧收了一位天资斐然的徒弟?还凑巧敢得罪朱元?有凑巧成了大朝试的监考?
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凑巧,特别是对于那位雄才伟略,胸藏天下的陛下来说,更不会有巧合。
最主要的是,他从未听说过陛下有什么私生子,周帝不好女色,勤于政事,这是整个大周人尽皆知的事情。
再说了,书院的峰主就是那么好当的?
这个秋君就在玉京城内,在周帝眼皮子地下蹦跶了这么久还没被清天司弄进去,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故事!
徐开天笃定,不管这其中有什么故事,这个故事里,一定少不了陛下!
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徐开天没有兴趣打听,也不想去打听,更不敢去打听。
他不知道徐君信是不是已经坏了陛下的大计,但是他知道,这次如果不做些什么,自己这个蠢蛋儿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昨天一晚,徐开天看着清天司的人满城的抓人,那是一整晚没睡啊。
头发都白了几根。
不过还好的是,那位秋君,没有出什么事儿。
这是徐开天唯一庆幸的事情了。
是以,一大早徐开天便领着徐君信赶往书院,准备带着这个败家子亲自向秋君赔礼道歉,想着自己毕竟是大周国公,对方应该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二十多年了,除了周帝之外,徐开天从未向人低过头,内阁不能,六部不能,今天却折在了自己儿子手里,颇有些晚节不保的味道,想起这个,徐开天便心中阴郁气恼之极,对着徐君信便又是两巴掌。
“待会儿去了,莫要胡乱言语,知道了没有!”
“是……”
两人登上垂星峰,便看到了在那里苦苦练剑的陈阿柳,徐国公上前问道:“敢问,秋峰主可在山上?”
陈阿柳放下竹条,疑惑问道:“家师在山上,敢问您是?”
“鄙人徐开天。”
徐开天?!
陈阿柳自然听说过这位大周国公爷,赶紧行礼道:“见过徐国公,您找我师父,是有什么事儿吗?”
“小儿顽劣,闯了祸事,鄙人是专程来找秋峰主赔罪的。”
徐开天说完,一把揪出徐君信来,还顺道给了一脚。
陈阿柳看着徐君信,一阵恍惚,好半天才认出来,实在不是陈阿柳眼神不好,只是这徐君信如今的这模样,和昨天大相径庭,也太……惨了点儿。
衣衫褴褛,鼻青脸肿的,真的是连他亲妈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陈阿柳心中了然,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