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肖钰身体日渐好转,这几日没日没夜地修习,茯苓看了很是“心疼”。他早年看过很多书籍,一身本领大多是从书中学来,其中不乏夏河桀给他偷来的部分,他都来者不拒一概学会了。
他因纯阳之火而卧床的那段时间,夏河桀告诉了他存书的地方,如今他便依照那些书籍重新学习起来。
他的记忆力极好,学东西非常快,但是满屋子的书要在短时间内全部看完容易,学会却难。于是他每日都拿着本书在前院不停地练习,一把锁青剑舞得似青龙出海,灵活异常。茯苓时常在一旁观看,往往看着看着就忘了时间,同他一起沉浸其中,等到肚子叫着抗议了,这才反应过来该吃饭了。于是硬拉着阮肖钰停下来陪她吃饭。
茯苓不知,阮肖钰每每趁夜里她睡熟之后再提剑练习。怕走路声惊扰她,都是夜半十分方才动身,等到东方开始发白再提剑回屋小睡一会儿,听到宫人起床打扫的声音,他又该起床,进行又一日的辛苦练习。
在茯苓看起来,这几日阮肖钰总是有些憔悴,因而时常给他做些大补的汤,生怕他累瘦了。犹记当初在凉山时她偶然看过一次他赤裸的上身,那身肌肉着实结实,茯苓觉得这等身材不能让它走样儿。
阮肖钰竟有如此好一副身材,即便今日想起,茯苓的脸颊还是会微微泛红。
茯苓最近几日时常对着铜镜发呆,一坐就是几个时辰,盯着镜中自己那缕白发看,思索其他头发会不会也跟着变白,不过她盯了好久,事情似乎没有往她担心的方向发展。
她最近阮肖钰看她的眼神里总有几分歉疚,这让她觉得有几分别扭,总觉得他心里在酝酿些什么似的。
阮肖钰某日寻了个时间去见了天帝。
“陛下,臣请求与苓儿成婚。”虽说阮肖钰用了个请字,语气里却没有容天帝拒绝的意思。
“阮爱卿,朕不是说过兹事体大,要慢慢商榷吗?”天帝放下手中的卷宗,望着阮肖钰。
“臣等不得。”阮肖钰目光坚定。
丹君前几日对天帝撒了谎。当时天帝召见,询问阮肖钰的近况,丹君说阮肖钰疯魔了两日被他控制住,醒来以后身体有了慢慢好转的迹象。加之茯苓自愿牺牲几年阳寿,度予了阮肖钰一些纯阴之气,这方使阮肖钰更快好转。
天帝一个不留神,阮肖钰竟然好了起来,他自知如今茯苓对阮肖钰非同一般,自己若是再想要打茯苓的主意就得好好思量一番了。
“阮将军,朕以为此事……”
“此事越快越好。”阮肖钰不等天帝说完便抢先一步,颇有他当年丝毫不把这天帝放在眼里的架势,吓得天帝还以为当初那个冷面无情的阮肖钰又回来了,只见他开口道,“陛下,如今幻族知道臣受伤一事,我想他们的兵已经操练得差不多了,陛下也到了需要臣的时候了。”
阮肖钰赤裸裸地威胁天帝,眼下之意他若是不同意这门婚事,这场仗他也就不用指望他会打了。他不知此法是否有用,不过这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可行的办法了,这才在此威胁了天帝一番。
天帝听后果然有些松动,脸上挤出个笑,看样是服软了。
“听闻阮将军近日恢复得不错,不知法力恢复了几成?”
阮肖钰即便勤加练习,丝毫不敢懈怠,也终归只恢复了个五六成,今日面对天帝,他必须让天帝看出自己确已能重担大任,因此说已恢复了八成。
天帝闻言思忖了一番,觉得阮肖钰可能使诈,有必要试探一番,于是决定与他比试一番。阮肖钰之前所做的最坏的打算就是同天帝比试一番,不过他心里并没有把握能胜得了他,他可是天族之君,能坐上那个位置绝非等闲之辈,法力自然不会低。不过这天界也没有多少人同天帝比试过,因此天帝实力究竟如何也只能是旁人的妄加猜测。阮肖钰自然不知,但他觉得自己既然是这天界的战神,总归是有些过人之处的,因此,不妨一试。
留芬园内,那片红胭泪依旧鲜红夺目,它的花季较长,能开夏秋整两季,甚至有些能开到冬日第一次降雪,因而这留芬园一年中一大半的时间都火红一片。
红胭泪花海中,一青一黄两个身影徒然而立。青的是阮肖钰,人如青衣,孤傲凉薄,不带半分情绪。黄的是天帝,挺拔威严,满身帝王之气,面上却有几分忧虑。
微风乍起,吹着四下的红胭泪随风摇摆,似那千层红浪随风翻涌,煞是好看。
阮肖钰拱手作揖,道一句:“承让!”身体压低,右腿后扫,带起一阵劲风,近旁的红胭泪换了方向。
天帝见着阮肖钰的架势心道这该是一场硬战,刚好试试这战神究竟是何威力。
掌风为刀,腿风做盾,二人赤手空拳在红色花海里打得不可开交。青光与黄光相接又相离,碰撞出团团火星。比法力,此刻的阮肖钰不是天帝的对手,于是他试图以技巧干扰,令法力离身后融入剑招,当做剑使。
天帝不曾想阮肖钰竟然有这一招,被这把青光剑伤了几分,却也及时看破招式,见招拆招,这天族帝王果然有几把刷子。
阮肖钰剑势繁多又变化极快,天帝不久便落了下风。可他伤势恢复不久,法力不能长时间施展,这以法力做剑的时间久了,体力有些不支,又被天帝追了回来。
眼见一道剑光劈来,阮肖钰躲闪不及,衣袖被劈裂一道长口,索性未伤及血肉。天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