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生把姨妈请进了家,给她倒了杯热水,江佑安有些好奇地跟在陈楠生的背后。

“姨妈你别急,慢慢说,我如果能的帮得上,你一定帮的。”

中年女人姓秦,是陈楠生的远房表亲,远到不能再远,大概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上一次,许子乾是她的独子,前几年一直在国外读书,上次和陈楠生见面,还是在五六年前,那会儿刚好阿妍去世,陈楠生难受到不行,还是这个远房表弟陪他挨过了那段日子。

“子乾之前不是一直在英国念书么,一年多前,他眼睛受伤了,回到国内疗养,我让他回江城修养一段时间,好调整心情准备手术,后来找到了合适的眼角膜,手术成功后,他突然变得很奇怪,有一段时间在卧室里不吃不喝,后来他说要一个人出去散散心,我以为他跟从前一样,是自己出去旅游了,他原来在英国也经常一个人出去,我那时候生意也很忙,看他身体没事了,也就出国去了。”秦云一边说着,一边懊悔,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忙,也不会这么忽视儿子。

“我出国以后,他断断续续的跟我联系,也会给我发一些旅游的图片,直到半年前,他给我发了一张市的江景图以后,就彻底联系不上了,电话关机,接着是停机,人也找不到了,我亲戚朋友都找遍了,实在没办法了,这才大过年的来找你,楠生,姨妈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一定要帮帮姨妈。”秦云在外一副女强人的样子,可现在唯一的独子失踪了,她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盔甲。

说着,秦云拿出了手机,打开了一张图片:“就是这个,我去这附近都找过,也打听过,这是市有名的旅游区,每天来往的游客十分多,快半年过去了,现在我一点线索都找不到了。”

“子乾没有和你说过,他去哪里,或者去找什么人了吗?”陈楠生拿过照片,看了一眼,这是一张很普通的风景照,谈不上构图和光线,就是用手机随机拍的。

“没有,他那会儿心情很不好,就说自己出去散散心,他已经21岁了,年过了22岁了,原先才16、7岁的时候他就一个人走遍了大半个英国,所以他这次说要出去走走,我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秦云早年丧夫,没有另嫁,一个人撑着家里偌大的生意,对儿子,她一贯的主张是散养,儿子也很争气,20岁之前一直没有让她操心过。

直到伦敦发生恐怖袭击,许子乾在爆炸中被伤到了眼睛,秦云惊恐伤心之余,即刻把儿子带回到了国内,利用资源在国内第一时间找到了眼角膜,为儿子进行了眼角膜手术。手术很成功,但是许子乾随后失踪了。

陈楠生目前得到的线索太少了,根本无法判断许子乾到底是去了哪里,秦云找上他一个是因为他在市,另一个原因,恐怕也是病急乱投医,现在的秦云已经是乱了手脚了。

“姨妈,那你报警了吗?表弟失踪了这么久,应该可以立案了。”

“当然报警了,但是警察才不会管这样的案子,也不会调人手专门查子乾的行踪,我都不知道求了多少人,还是一样没有结果。”秦云似乎对警察的意见很大,看来已经在警局吃了不少的闭门羹了。

陈楠生安慰道:“姨妈你别急,在市我比您熟悉,认识的人也比您多,我先去联系一下,刚好我也有一个朋友就在市的刑警队,到时候我让他帮忙查一下。”

“好,现在只能这样了,楠生,对不住你,让你过年还要替我跑这个事情。”

江佑安这才发现,秦云精致的妆容已经挡不住她满脸的倦意,她有些心虚地躲在陈楠生的身后,一言不发。

秦云没有久留,和陈楠生说说完了基本的情况,提供了一些线索之后,她就起身告辞了,连茶水都没有多喝一口。秦云走了以后,江佑安才探头探脑地从陈楠生身后钻出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看她的黑眼圈都要挂到脸上了,是不是事情很严重?”

“嗯。”陈楠生有些烦躁,翻来覆去地看着秦云给他的几张照片。

从一年前,许子乾出门开始计算,他大概每隔三四天会给秦云发几张照片,发一段语音,告诉秦云,他最近的一些基本情况,但是自从7月开始,他的联系开始变得不规律,9月开始,基本就没有联系了,9月底,他发了最后一张市的江景图,从此彻底消失了。秦云一开始说许子乾差不多有一年多联系不上,这说法有点夸张,只能说他们这一整年来都联系不多,9月底10月份以后,许子乾才彻底和她断了联系。

这种情况比较复杂,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算报警了,警察也确实不会把主要精力放在追查一个失踪的成年人的身上,毕竟许子乾是有独立思考能力、成熟的行为能力的自然人,他中断了和自己亲属的联系,也很有可能是出自于他的主观意愿。

“你是不是要找楚皓帮忙?但是最近楚皓好像很忙,我昨天叫他一起来吃年夜饭,他都拒绝了。”江佑安看出陈楠生心情不好,说话也变得小心起来:“那,等下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做饭给你吃?”

陈楠生随口应道:“没事,你先把饭煮上去,等我出来炒菜就是了,我联系下楚皓,问问他怎么查才更容易一些。”

市的天网已经很成熟了,陈楠生想拜托楚皓调取9月底的监控,在江景图的拍摄地点附近,应该会有许子乾的身影。

陈楠生进了书房,听见江佑安在厨房里乒零乓啷地一阵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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