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凝略一沉吟,摇头,“虽然也有可能,但太过冒险,没有把握的事,我不能做,不能害了夜离。”
宣景帝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赞同,“那就先不急,慢慢再想办法。方才寒妃不是说,离儿还中了另外的毒,那……”
“父皇放心,”君夜离接过话来,一笑道,“紫凝已经解了儿臣体内的复毒,没事了。”虽然他的复毒是天上公子所解,而且他也欠了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不过父皇对海角小楼成见颇深,紫凝当然也不希望师父的事被人知道,就把这事儿放到紫凝身上去,父皇亦不会怀疑。
果然,宣景帝神情大见欢愉,赞道,“紫凝果然医术高明,那朕就放心了!”
“谢父皇夸赞,”紫凝冷静地提醒他一件事,“父皇,丞相夫人下毒害夜离之事,父皇打算如何处置?”
说到这件事,宣景帝的神情又冷了下去,“是否是丞相夫人下毒,如今只是寒妃一面之辞,也或许是她有意挑拨离间,让皇宫不得安宁、京城大乱,朕还要着人详细调查此事,有结果再说。”
果然如此。紫凝暗暗冷笑,道,“是,儿臣也觉得丞相夫人虽心有不甘,但算不得狠毒,虽说给夜离下毒,但并未想害他性命,只不过后来事情的发展非她所能预料和掌控,也不全是她的错。”
如此看来,当初那个玉帎也确实是丞相夫人有意为之,将之送到夜离手上,想来是要替夜离解毒,解了这个心结。只可惜已经无用,还引起他们对丞相夫人的怀疑,得不偿失。
“正是,”君夜离也道,“紫凝言之有理,父皇三思。”
“朕心中有数,你们不必多说,”宣景帝挥了挥手,“朕累了,你们回去吧。”
“儿臣告退。”
待他两人走后,宣景帝沉下脸,冷声道,“去嘉元宫。”
韩公公赶紧捏起嗓子,尖声道,“皇上有旨,摆驾嘉元宫!”
紫凝和君夜离虽已走远,但两人都是耳力绝佳,自然听的清楚。紫凝道,“夜离,父皇会不会对梅霜皇后摊牌?”
“应该会提点母后一二,”君夜离眉头微皱,“若我所料没错,丞相夫人下毒于我之事,母后和二弟应该都不知情,或者说是事后才知情,父皇当不至于问他们的罪。”
“就是说要白白放过他们,你这么多年的苦就白受了?”紫凝冷哼一声,相当不满,“虽说父皇要顾虑到方方面面,但丞相夫人下毒害你却是事实,难不成就一声不吭地算了?”
“爱妃真是替为夫着想啊!”君夜离大为受用,搂紧她的细腰,“不妨事,若非如此,我也不会遇上你,这辈子岂不是亏大了!只要是这样的结果,别说以前那些苦了,就再苦十倍,我也受得下!”
“说什么呢!”紫凝好气又好笑,抬手轻拍了他的脸一下,“人在做,天在看,不可胡说,当心应验!我的意思是说,丞相夫人并非心肠恶毒之人,害你至斯,她必定也是日夜难安,否则不会想办法给你送来玉帎,想要替你解毒——”
“我明白你的意思,”君夜离点头,接过话来,“你是想父皇问罪于丞相夫人,将这件事情彻底解决,她也好解脱,是吗?”
“算是吧,”紫凝淡然一笑,“说大度了,是给丞相夫人一个解脱的机会,说自私了,她害了你,总要付出些代价,岂非各得其所。”而且她相信,依宣景帝的精明,必不会真的把丞相夫人怎样——否则丞相一伙,还有梅霜皇后那里,他也不好安抚,解决了这件事,也算是去了一项隐患,于各方面都有利。
“紫凝,你真是思虑周全,”君夜离赞道,“不过我觉得父皇应该也能想到这一点,看是什么情况再说。”
紫凝瞄了他一眼,“魅王殿下,你不是一向有仇必报、绝不手软的吗,丞相夫人害你至斯,你就半点想要报复的心思都没有?”还真是大度。
君夜离好笑地道,“紫凝,你聪慧无双,会看不出眼前局势,我打的什么主意,你会不知道?”
“夫君真是太抬举为妻了,”紫凝装模作样地向他行了个礼,“自古女子不得干政,为妻不敢妄言。”
“你还跟我说这个!”君夜离好气又好笑,挠她痒痒,“什么女子不得干政,那是因为她们根本不懂朝政,想干预也干预不了,我才不管那一套!你管不管我,管不管我?”
紫凝失笑,身法轻盈地躲避,两人追追打打,有爱到不行。
无华和夕月看在眼里,心中也是异样柔软,彼此对视一眼,都有些脸红。
那旁两人打闹过一阵,上了马车,才算消停下来。紫凝脸颊红红的,眉眼含笑,少有这样灵动、俏皮的时候,君夜离是越看越爱看,都移不开视线了。
“看够了没?”紫凝抿唇笑道,“一直这样看着我,你不腻吗?”
“怎么会?”君夜离很不以为然地扬眉,“我这辈子就只看着你,一直看一直看,永远都不会腻!”
尽管紫凝性格豁达,不拘小节,对于他随时随地的甜言蜜语和动不动就“发情”已经习以为常,但猛不里听他这样说,还是有微微的窘迫,“好啦,不要动不动就把永远什么的放在嘴上,说多了就不值钱了,让人笑话。”
“你明白我就好了么,旁人怎么想,我才不管。”君夜离自动自发粘过来抱住亲亲爱妃,搂搂蹭蹭,吃豆腐吃到心花怒放。
“好了,说正事,”紫凝脸红,把他推开坐正,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