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花令。
又一枚令牌。
残花令是什么?
残花令属于什么势力?
荆宇不知,罗伝罗依兄妹也不知。
罗伝道:“昨夜在骊靬城内,我从甘州三杰中一人手中发现残花令后趁人不注意便塞进袖子,还来不及多看一眼。”
从甘州三杰手中发现,难道是甘州三杰的?
荆宇接过残花令仔细观察,见令牌做工平常,既不细腻也不粗糙,说明拥有残花令的组织算不上实力强大但也不容小觑。令牌上缀着的红线已经断开,细看之下,令牌耳孔处有红绳摩擦的痕迹。荆宇见状,举着牌子说道:“残花令的主人就是凶手。”
罗伝点了点头,道:“那人死死攥着牌子,想必也是从凶手身上取来,或许是凶手走得匆忙而没有发现牌子丢了。”
罗依道:“他们会不会回来找这枚残花令?”
荆宇怔住,很快反应过来,道:“你是说……唐家三兄弟?”
罗依摇头,看着罗伝。
罗伝盯着荆宇眼睛,说道:“昨晚唐安告诉我一个名字。”
荆宇疑惑道:“名字?”
罗伝点头,继续道:“我问唐安为何知道家父在洛神山庄给我们兄妹说的话,他认为我必死无疑,于是道出了夏不悔。”
罗依点头,这句话她也听到。
夏不悔是谁?
荆宇似乎听过,又想不起在哪听过。的确,离开江湖一年,许多名字已被淡忘,听着似曾相识的名字,不知是因何而毫无察觉地进入自己的记忆,遥远又模糊。
罗伝见荆宇思绪飘离,轻声道:“荆少侠?”
荆宇忙回过神来,说道:“以罗兄所言,洛神山庄的暗桩是夏不悔,或者说与夏不悔有一定关系?”
罗伝道:“或许如此,唐家三兄弟与那个夏不悔有关系。”
荆宇道:“唐家三兄弟与残花令或许也有关系。”
罗伝看着荆宇。
荆宇又道:“杀手敢在骊靬城内大张旗鼓地杀人,然后突然消失,连唐奕和唐家三兄弟都毫无察觉,可见凶手若不是高手中的高手,那便与唐家三兄弟有关系。”
罗伝道:“少侠为何判定与三兄弟有关,而不认为凶手是高手中的高手?”
荆宇道:“因为我想杀这九个人,绝不会让任何外人听到响动。我当时就在屋内,院内声响大得有些夸张,我想应该是有人故意让某人听到。”
罗伝似乎稍有领悟,道:“少侠的意思是……凶手想告诉我们什么?”
荆宇摇头。他不知自己猜测得是否准确,与公孙瑜亮短暂相处之后,自己似乎稍微有那么一点愿意分析细节,但愿意归愿意,是否能猜透真相,他却没有自信。
天色渐晚,再无线索也难以猜测。不知为何,荆宇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罗伝问道:“少侠下一步打算去龙井山庄?”
荆宇道:“嗯,媛儿还在那里。你们呢?”
罗伝举起残花令,道:“去寻找它的主人。我与依儿此次来到骊靬城,目的就是取回萧归雁萧掌门借走的那一卷《追心秘籍》,如今秘籍丢失,若不追讨回来,我们便无颜面对父亲。”
话罢,罗依连连点头,道:“嗯,我与哥哥必须一同找回那一卷秘籍。”
荆宇道:“你们打算去那里找?”
罗伝陷入沉思。他不知该去哪里,是因为不知这残花令究竟属于什么组织的什么人。他知道的是,不管查到残花令的来源还是找到夏不悔本人,都有机会寻回丢失的那一卷秘籍。
一夜休息之后,天微亮,三人轻装简行向东而去。
路上,罗伝心事重重,荆宇愁眉不展,罗依见二人如此,心中虽也烦恼,但不得不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放松二人心情。
一路向东,出了河西,便是秦川。
越向东走,路上行人越多,待入秦川之后,各类江湖人物便更加多了起来。
走得累了,恰逢路边有意茶亭,于是三人决定在茶亭中歇息片刻,顺便也打听打听夏不悔和残花令。
茶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满打满算也容得下四五十号人歇息,桌椅茶具皆是崭新,看来不是翻新过便是茶亭主人新设。来往客商及江湖人士三五成群走入茶亭,各自谈论得起劲。
罗伝端起茶碗,四下观察了一会儿,低声道:“一入秦川,江湖消息便多了起来,或许能在此听到些什么。”
荆宇点头称是,像茶亭这种地方消息最易传开,无论四面八方有何风吹草动,必定有人会在此谈论一番。
正说着,三人便听到隔壁一桌几个汉子的谈论声。
“真想不明白,天这么冷,岳盟主派我们去凉州作何?”
“前些日子骊靬城死了几个人。”
“死人与我们有何关系?”
“那些死人手中握着两样物件,岳盟主希望我们能查到物件去向。”
“什么物件?”
“一件是洛神山庄的一卷《追心秘籍》,还有一件嘛,正是许多年前曾现世于大漠的恨苍暮。”
恨苍暮。
这三字一说出,整个茶亭都安静下来。
说话那人似乎觉察到什么,忙低下声去。
罗伝道:“没想到凶手竟还一箭双雕,不光拿走了我洛神山庄的东西,还拿走了恨苍暮。”
荆宇迷茫。乔恩才离开大漠几日,怎么就有了恨苍暮被夺的传言?那六名镖师保护的是《追心秘籍》,那么若恨苍暮传言为真,保护恨苍暮的就只有甘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