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莫雪鸳放心了。然则叶浮生接下来的话却听的她心惊肉跳。
“当年冷子烨抢了寒千陌的女人,眼下他定认冷子烨喜欢你,所以你觉得……他这么刻意接近讨好你是为的什么?”叶浮生挑了挑眉,笑意浓浓。
“神医,你得救我!”莫雪鸳风中凌乱了……
再见冷子烨时已是傍晚十分,莫雪鸳以为那些侍卫会上前阻止,却不想寒千陌真是没骗她,守门的侍卫甚至连正眼都没瞧过来。
昏黄的烛光下,冷子烨颓然倚在角落里,薄唇干裂,双眼布满血丝,容颜憔悴。在看到莫雪鸳的那一刻,冷子烨深眸骤凛,吃力起身,“你怎么还在这里?”
“雪鸳倒是想走,也得寒千陌同意才行啊。”看出冷子烨眼中的震惊,莫雪鸳心里微涩,难道在冷子烨眼里,自己就是那么没有节操的人么!两个人来,自是要两个人一起走的。
“叶浮生呢?你让他想办法!莫雪鸳,你不能呆在这里!不管用什么办法,你都要离开这里!听到没有!”冷子烨双手握紧莫雪鸳的肩膀,眼中透着掩饰不住的焦虑和担忧。
“他们给你下了蛊虫?是什么?”就在冷子烨伸手过来的时候,莫雪鸳分明注意到冷子烨手腕处有两个黑色的血点。
“本王没事……莫雪鸳……”冷子烨还想再说却被莫雪鸳截断。
“到底是什么!”感觉到冷子烨欲抽回手腕,莫雪鸳猛的攥紧,厉声质问。
“雌雄同心蛊。”冷子烨扭不过莫雪鸳,淡淡抿唇。
“不会吧……那另一只下在谁体内了?”莫雪鸳有些无语。当初提及雌雄同心蛊只是为了安抚姜太妃,却不想有朝一日,冷子烨还真中了这样霸道的蛊虫。
“晴菲。”提及沐晴菲,冷子烨脸色有了明显的动容,“本王真不知道她这七年竟是这样过来的,若早知,本王定不会视而不见!”
“寒千陌也真是小气!”莫雪鸳皱眉,所谓雌雄同心蛊,除了同生同死之外,对方身体的变化,哪怕只是割破一个小口,中蛊之人也是能感觉到的。眼下沐晴菲身上的痛堪比凌迟,冷子烨才会如此憔悴。
“他就不是个男人!”提起寒千陌,冷子烨怒意满胸。
“王爷就是男人了?”莫雪鸳美眸眯起。
“你不知道,当年的事并不是他说的那样!晴菲的确求过本王带她离开,但是你相信我,那绝对不是因为她对本王有意!”冷子烨坚定开口。
“那是什么?”莫雪鸳没法儿相信,如果不是喜欢,怎舍得抛弃一切跟冷子烨走。
“不知道……现在想想,当晚她来找本王时脸色看上去很不好……而且她说自己有不得已离开的理由,要本王帮她。”七年过去了,冷子烨的记忆有些模糊,所能记住的,也只有这些。
“这倒不像是私奔的话……那后来呢,王爷答应了?”莫雪鸳隐约觉得这其中或许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没有确切的证据,只是一种感知。
“本王承认,那时是我意气了些,见她来求我,还那样虔诚,所以就答应了,只不过……”想起这件事,冷子烨脸上透出无尽愧疚,“只是在答应带她离开的前一日,本王接到二皇兄的急笺,必须当晚就走,本王离开前去找过晴菲的,可是没找到,二皇兄的事又耽误不得,所以本王就先走了……”
“之后王爷不曾过问这件事?”且不管冷子烨出于何种理由,都是他有负沐晴菲。
“不曾……”冷子烨痛苦摇头。
地窖暗阁里,蓝釉精雕的琉璃樽在寒千陌的手里有了数道裂痕,对面,叶浮生轻声叹息。
“恕浮生多嘴问一句,当年的事,你可有给沐姑娘解释的机会?”不止莫雪鸳,纵是叶浮生也能听出这里面的蹊跷。
“人证物证俱在,她还需要怎么解释!”寒千陌眼中迸射寒意。七年前的那晚,当他接到沐晴菲欲与人私奔的密报时怎么都不相信,即便随密报一起的,还有沐晴菲写给冷子烨的情书!
然则当他亲眼看到沐晴菲抱着包袱在城外守了一夜时,他心凉如锥,崩天怒意让他狂啸般怒冲出去,揪紧了沐晴菲的衣领质问,可除了沉默,沐晴菲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当情书摆在沐晴菲面前时,他多渴望沐晴菲能摇头,可是没有。
“咳……有件事浮生觉得有必要告诉疆主,沐晴菲曾有过身孕。”寒千陌答应将‘清血蛊虫’给叶浮生的条件,便是让他替沐晴菲医治喉咙,因为寒千陌不确定沐晴菲的喉咙还能经受几次那样惨绝人寰的破裂。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琉璃金樽在寒千陌手里砰然碎裂。
“你说什么?是……是冷子烨的孽种?”寒千陌寒眸如刃。
“浮生虽与天朝的洛王爷不熟,不过见人识面,我倒觉得冷子烨虽不称不上大丈夫,却也不是鼠辈,倘若是他的种,他当年便是有天大的事,也不会抛下沐姑娘。”叶浮生言外之意,已经了然。
寒千陌猛的一震,仿佛是被天雷生生劈中,那种似被电击的痛感令他如坠深渊。
看着寒千陌挥袖暴走,叶浮生不禁摇头,原本只想替师兄探探莫雪鸳对冷子烨是否有情,却不想有了这样意外的收获,看来这苗疆又要掀起不小的风波了。
离开地窖后,莫雪鸳脑子里尽是冷子烨的那些话,如果当年的事是个误会,那么所有的事都会迎刃而解,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七年了,想要解开谜团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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