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娉又道:“别说什么不动心就不伤心。哪怕只有八天,这八天如果快乐,就值得一辈子回忆,每一次回忆起来都会笑!”
“我想说的都说了。”木子娉转身就走,不知不觉间她已泪流满面。她是在为木子雯呼喊,为白乘风的新生呼喊,何尝不是为了自己。
郭希站了片刻,有些左右不是,默默走了,再一次关上门。
木子娉一通大论影响了每一个人,焦万里和水星百感交集,互相握着对方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
三筒、三条两个像用木头雕刻出来的人,此时竟也蘧蘧然,挺直的脊背松了,冷硬的脸庞柔了。
不知过了多久,三筒忽然道:“人生若没有回忆,那等于没活过。”
三条道:“我只有在回忆起往事时才觉得自己活着。”
白乘风叹道:“‘失去’很痛苦。”
没错,他怕的是“失去”,“拥有”即意味着在为了某一天失去,为了不失去,他宁愿未曾拥有过。
三筒和三条却都笑了。
三筒道:“如果没有失去,何必回忆。记忆不会失去。”
三条道:“连记忆也失去了,那叫‘遗忘’,遗忘了自然无所谓苦或甜。”
三筒道:“年轻人爱多想,想多了便钻了牛角尖。”
三条道:“幸好我当年没钻牛角尖,我余生的任何一天任何一刻,想起她我都很开心。”
两位年过半百、高大雄健的大汉你一句我一句,像是对话,像是说给年轻人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焦万里不知什么也泪眼朦胧了,轻轻唤道:“三条叔,你都是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开心的吧,我都没见你笑过。”
三条笑了,露出八颗大牙,“我平时都在心里笑的,今天笑给你看。”
焦万里也笑了,抹抹泪水,瞪着白乘风,一字一字认真道:“你是混蛋!”
白乘风苦笑。
水星道:“白大哥中的是什么毒?”
“不是毒,是一种奇药,名叫‘十日生’。”白乘风终于说了。
这时有人敲门喊道:“时辰快到了,请白公子移驾演武厅。”
焦万里惊道:“啊!时辰到了!?白大哥……!”
她一惊一乍,关怀之情溢于言表。白乘风望着她笑笑,道:“记得我下的注吗?放心吧,李怀先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