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娉答道:“白公子,我替郭希多谢你的救命大恩。”
白乘风想说能不能救活还不能下定论,郭爱已道:“可、可是……”
木子娉干脆打断他的话,转而对李怀先道:“郡王大人,劫持案件错综复杂,白公子救驾有功,但因此涉入案件,人身安全可能遭到威胁,我要求你派人保护他!”她的眼神充满威严地逼视着李怀先,所谓“保护”言外之意是“不得加害”。
白乘风却道:“不用!白某的安全白某自己负责。”他分别向木子娉和木子雯一鞠躬,“多谢五公主,多谢七公主。在下不习惯欠人情,我的命不需要别人救,我的安全也不需要别人保护。”
为何谢七公主,庙中只有少数人意会。白乘风这话可谓绝情。
木子娉听了心中剧烈一痛。
木子雯则感觉心酸。她明白,白乘风一定已猜到那枚遗失的金丹是她要送给他的,而金丹如果还在,本能救下郭希的命。现在金丹遗失,他就救郭希的命作为补偿。这个人,他真的不愿欠任何人!
回城的路上,白乘风还是有意离两位公主远点,木子娉尝试拉近距离私话,始终不成,眼见就要入城,她干脆叫人传令,要求白乘风上前议事。
这一招倒是简单,五公主的身份已人尽皆知,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抗命。
木子娉与他往队伍旁拉开些距离,开门见山道:“请你不要伤了七妹的心。出宫前父皇交给我两枚九转罗汉金丹,嘱咐我一人一枚,一生只一枚。七妹事前并不知道金丹的存在,回到郡王府后我才将她的金丹交给她,她想都没想就……”
白乘风忽然打断道:“五公主,你知道怎样才能不伤心吗?”
木子娉一愣。
白乘风轻轻一叹,怅然道:“只有不动心,才能不伤心。”
木子娉不禁浑身剧颤,心内更是酸楚。这话十分在理,她已深有体会,不动心便无从伤心。可人生要经历什么,才至于如此消极悲观?
白乘风笑了笑,笑得似无谓似无奈,“天快亮了,又一天过去了。”默然片刻,他长吸一口,接着道:“保持距离就能不动心。也许五公主愿意帮帮忙,其实我也不想伤心。”说着拨转马头,归入队伍之中。
他与队伍相隔不到两丈,这段距离中,他知道前头的木子雯在扭头看自己,但他并无回应的意思。
木子雯终究不像木子娉那么大胆,只看两眼便回过头去了,心中默默难过,倒不是难过这场言语不多的神秘的模糊的情爱,而是单纯的为白乘风这个人难过,怜惜他一场年轻的悲苦的生命。
她对情爱还懵懂,情操却高尚。这可能正是她最吸引白乘风的地方。
郡王府墙高门阔,朱韬故意拦住焦万里四人,结果给五公主一顿斥责。
来到屋内,郭希昏迷不醒,面白如纸,气息奄奄。
不等郭爱哭,白乘风已道:“都出去!”立即就要动手。
焦万里道:“白大哥,我们在外面给你护法。”
白乘风微微点一下头,调息片刻,将郭希扶起,令他盘腿做好,双手按在他背上,默默运功,缓缓地将醇厚的内力输入他体内。
白乘风并不认为自己当前的内力修为足够助郭希打通七十二生死穴,他指望的是体内那股生机异力,结果如何,他也不知道。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天色渐明,雄鸡唱晓,但屋内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郭爱焦急地走来走去,问每一个人,“怎么还没好?”、“要多久才能好?”、“该成了吧?”
焦万里、水星、朱喜彩等人一直守在屋外,还有郡王府十多军士。
两位公主惧疲交困,撑不住,先到旁边房间休息。木子娉交代,白乘风、郭希一出来,立即通知她。
这让焦万里对她印象颇佳,对郭爱,她则厌憎,每当他走到跟前,问那些一模一样的问题,她就怒目而视。
水星更干脆,对郭爱只一个字,“滚!”
“喔喔喔~~”又一声雄鸡叫唤,屋内忽然有人“啊!”一声惊呼,众人大惊,一哄而入。只见白乘风倒在床前地上,一条腿搁在床上,似是刚从床上摔下来。郭希则盘膝坐着,眼睛瞪圆,愣愣直视着前方,失魂落魄。
“白大哥!?”
“三哥!”
屋内变得一片喧嚣,水星、焦万里急忙扶白乘风坐起,发现他已晕了过去,浑身被汗水打湿,面色苍白如失血过多之人。
郭希倒恢复了几分血色,眼神茫然,在郭爱的连声呼唤下,喃喃道:“我,我回来了,我活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三哥,三哥,你怎么样?”郭爱见郭希这个模样,又惊又怕。
“我到了鬼门关,又黑又热,牛头马面要来叉我,我一直跑一直跑,跑不过了,摔倒了,跌下去,坠落、坠落,忽然就……”迷惘地看看郭爱,又四处看来看去,“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水星一搭白乘风脉搏,发现搏动微弱,以内力一探,更是大惊失色,叫道:“糟糕!内力全失,经脉闭绝。”
焦万里惶恐道:“那怎么办?”想不通白乘风何以如此拼死相救郭希。
朱喜彩身形一晃,来到白乘风身后,一掌贴上白乘风后心。
水星一见,只道他要加害,面显怒容,就欲出手。
朱喜彩立时道:“不冲开经脉,他就要没命了。”一股磅礴真气猛地冲入白乘风体内,势如破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