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先也看到了,双目霍然睁大,急踏两步,从郭爱手中抢下玉牌,举到火光下细看。
白乘风目光一凝。
水星一看玉牌,惊呼道:“刀圣令!”
李怀先轻叹一声,将玉牌交给朱佌。
朱佌道:“确信是他了——任鸣,刀圣任奏凯之子。”
庙中轰然大作,人人震惊:此人竟是刀圣之子,他死了,死在这里,生前另一个身份是劫持公主的首要嫌疑犯!此事必将激起轩然大波。
“你早认出是他?”李怀先问。
朱佌捡起尸体旁的刀,道:“这把刀名叫‘斩浪刀’,刀身披波浪形纹路,绝无仅有。是刀圣在任鸣十六岁时,请冶炼大师石大海铸成送他的。”
斩浪刀在火光下呈幽蓝色,隐隐可见波浪线纹路,的确绝无仅有。
庙中还有一把刀,断为两截的刀。
朱佌请木子娉和郭爱辨认,如他所想,正是秦天岫所用的长刀。
朱佌道:“从断口上看,这把刀是被斩浪刀劈断的。任鸣身上则没有任何刀伤,只有一道剑伤,一剑平锋刺入心脏,一把很薄的剑。”说着看向白乘风。
白乘风平静道:“像我的剑,像我的剑法。”
朱佌点头,又道:“从体温、血迹等判断,任鸣死了不到一个时辰,我们知道近半个时辰白公子都跟我们在一起。”
焦万里跟着就说:“而半个时辰前白公子还在客栈中,他跟我们喝酒,又跟古飞龙打架,然后才回房休息。”
朱佌道:“不知白公子回房是一个人休息,还是两个休息,或者多个人一起休息?”
此言一出,焦万里又气又怒。
白乘风反而笑笑,“我一个人休息。我的门窗各处相信有好多双眼睛盯着,你一定要往我身上扯也随你。”
朱佌脸上微微一燥,“额,此地离城颇远,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咳……咳……”
成为众矢之的,白乘风的行踪他人了若指掌,倒能帮他洗脱嫌疑。毫无疑问,与任鸣的死摊上关系,绝不会有好结果。
朱韬却忽然问:“白公子可有师兄弟?”
白乘风扫他一眼,略生怒意,这完全是强拉硬扯了,但还是忍气答道:“没有。”确切感受过那个级别高手的恐怖,他委实不想有任何线索引来任奏凯的怀疑。
也许在某一刻,他和刀王都有幸窥视到那个境界,但正如古飞龙所说,还差得远!就如借到巨额财物的人,能充当一段时间大财主,但借的总要还,还了之后还是落魄鬼。
所谓宗师,是真正拥有那个境界所有一切的人,白乘风最多只是借到一两次。
李怀先道:“会不会是古飞龙杀的?”他希望如此。古飞龙已死,而且死得相当惨烈,这样对刀圣算有交代了。
“伤口与古飞龙所用的剑明显不符。”朱佌摇头,他是幽州城第一破案高手,所言有理有据。
李怀先叹息一声。已询问过黑袍人的身份,白乘风和朱喜彩都说不知。
“全身罩着黑袍,看不出任何形体特征。”、“看不到面目。”,两人答的都是实话,也是假话,他们心中有同一个猜想,可不能说。
朱佌道:“所以,涉事……”瞥到木子雯盯着他,忙改口,“涉案人还包括一个武功高强的黑袍人,一个神秘剑客,和失踪的秦天岫。只有找到他们,才能还原案件真相。”
这么一说,众人感觉案件的真相永远也没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了。
黑袍人武功那样高强,古飞龙、白乘风、朱喜彩三人合力也没有留下他,反而一死二重伤。关于神秘剑客,现场只留下剑痕,没有任何其他线索。而秦天岫,不管是死是活,他恐怕永远也不会再现身江湖。
整合当前线索和人物关系,可以猜想七公主是因为身怀金丹而遭劫持。下手的是任鸣,所以金丹的存在,该是秦天岫透露给任鸣知道的,到底他是无意间透露的,还是有意告知的,这是个关键问题。
然后他与任鸣动手,是要保护七公主,还是分赃不均引起矛盾,这又是一个关键问题。最终结果是任鸣死,他失踪。不管真相如何,刀圣和木子朝廷都不会放过他!
木子雯冷声道:“李怀先,你们继续调查,一定抓住黑袍人和神秘剑客,找出秦天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七公主受到惊吓,我们先回城休息。”
李怀先还未答话,在一旁一直念念叨叨“没有金丹怎么办?没有金丹怎么办?”手足无措的郭爱听到“李怀先”的名字,忽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李怀先的手,恳求道:“李大人,郡王大人,你、你武功高强,功力深厚,求你救救我三哥,救救他,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们郭家一定全力以赴满足你……”
李怀先道:“郭爱公子,你高看我李怀先了……”
郭爱“噗通”一下跪倒,泣不成声,“李郡王,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救救我三哥,现在只有你了……”
木子雯见郭爱如此情状,不由满怀愧疚伤悲,含泪唤哥……”
木子娉眼中却大有怒火,显然不满郭爱的懦弱,尽管他的懦弱是出于兄弟笃爱。
李怀先拉起郭爱,无形中展露一番内功,令他想跪都不能跪,“郭爱公子,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我真的能力有限。接续心脉需以内力贯通七十二生死大穴,整个过程只能一鼓作气,不能稍有凝滞,否则伤者立时没命。此举困难重重,非绝顶高手不能为。由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