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们上了新闻,成了名人?”
“嗯!准确的说,的确是。”
“你就不怕国内有人追来?”
“谁会追来?穆建勋,还是越煌?”
墨如陵淡淡地问,却一下就让苏云裳失语了。
“不管是谁,总不会就这样放任你我,在外头逍遥着吧!”
“呵呵,我很高兴裳裳你现在自觉的和我并立到一起了。不过嘛,这些事情我自然会处理好,不会叫任何人,打扰到你我的小日子的。”
苏云裳脸色一变,略微有点恶心地道,“别叫我裳裳!我和你没这么熟。”
“这可不像的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啊!在林子里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做的,秋说你昏迷前还死死的抱着我呢!”
“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抱着你了?我不过是扶着你而已!你那个时候已经完全坐不住了!”
“那也是我的裳裳关心我,若不然你大可把我扔在一边的地上,做什么要扶着我呢?”
“墨如陵!别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说这种话,你觉得很有意思吗?”
苏云裳恼怒不已。
的确她当时扶住他,的确不是指望用他的身体来挡狼口,但是她也不过是看在他没丢下她逃跑,又加之他已经被狼咬了两口,眼看着不知能不能活下去,她才扶了他的身体。
现在这人非要拿这样的行为来说事,苏云裳很反感。
“我觉得很有意思啊!现在全欧洲,但凡看到新闻的人,都觉得咱们伉俪情深,生死关头也是不离不弃。”
“你——”
“好了,别生气!跟你开个玩笑,苏云裳可不是这么开不起玩笑的人,某人可是连狼吃人,都算是见识过了的,不是吗?”
墨如陵见她真的生气了,又主动放下身段来哄她。
苏云裳倒是还想继续黑脸,却被他的这些话,又一次提醒了当日当时的场面。
那饿狼扑上来的时候,面前这个男人,竟是考虑都没考虑的就挡在了她的前头。
而她也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母狼,吞吃下了他手臂上的一块肉。
再想到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真是冤孽一场。
算了!
他们现在都算是大难不死的人,口头争论纵然是赢上几分,又有什么用?
总归不能解决她现在面临的难题。
“听说你今天去复诊了,怎么样?”
“真心关心我的伤势?”
“墨如陵,我说你有意思吗?你爱回答就回答,不爱回答就走人!”
苏云裳恼怒起来。
“又生气!哎,看来孕妇喜怒无常还真的是呢!好吧,都是我错了,我道歉!”
墨如陵说着,连忙微笑着道歉,眼睛里居然流露出了温和的宠溺笑容。
看的苏云裳当即浑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整个人立即张开了全面雷达一样的防备指数。
这家伙又想耍什么花样?
却见他缓缓地撸起左臂的袖子。
这一看,苏云裳当即就大吃一惊,嘴巴张大,好半天,都合不起来。
目光怔怔地看着衣袖下的那条,泛着银光的金属臂面。
“你,你的手——”
“虽然秋很及时地给我先做了止血措施,直升机也很快的就来了,但是这条手臂还是没保住。”
“主要是被那条母狼咬掉的地方,伤口深度感染了。那条母狼是条脱离了狼群的孤狼,又因为捕猎不到太多活物,吃的都是腐烂的东西,所以牙齿里的毒素和细菌十分的多。”
“伤口面积太大,如果不及时截除的话,不排除会影响到其他地方,就算是这样,医生也说,我有很大程度,血液里会潜伏狂犬病毒。”
“这个只是假肢套,现在这只是装上为了美观一点,并不真的派用场,需要等我的截肢面创口全部长好后,才会进行真正的假肢安装手术。”
“嗯,整个情况就是这样。所以以后你不用心里骂我是疯子,我有一定的几率,会真的变成疯狗一样的疯子,还可能会咬死人,然后被人抓起来,或者被人直接杀掉,甚至连尸体都不能被家属要回来。”
“如果真这样了的话,你心里是不是就会觉得解气些?”
……
苏云裳呆住了。
她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因为他笑着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让人无法把他这些话当真。
可看到那冷飕飕的金属假肢套,苏云裳又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
只是这个人,对别人狠,对他自己更狠。
被狼咬第一口时,他还惨叫了一声,可被狼咬第二口的时候,他吭都没吭一声。
伤到那种地步,她其实心里都不抱他们还能活的希望了。
可他们活下来了。
而他,失去了一条手臂。
还,可能染上了狂犬病毒。
这样的伤,换了任何一个正常人,这个时候也该躺在病床上,纵然不在医院里,也该和她一样,在床上休养着。
可他似乎一天都没休息的样子。
还整日在外奔走。
墨如陵,你,你活成这样,你究竟为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为了什么。”墨如陵淡淡地笑,一派平和地看着她,“可能我现在就想在死前体会下,什么是家吧!”
苏云裳听到他说这些话,才意识到她竟然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可听到他的回答,她却更加觉得惊悚和不可思议,“家?和我?”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