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她牵扯进任何的事体里,也都是穆建勋他们这些人,连累的她。
不然他好好的一个乖囡囡,娇滴滴的一个女孩子,哪里会搞成这样?
苏牧业已经恨透了这些人。
本来一开始,他想过去求穆东的。
不管怎么样,他也要知道自己女儿的生死。
就算是人已经不幸了,你们穆家起码要给我们苏家一个话吧?
然而,他打过好几次电话,都被人挡掉了。
连穆东的声音都听不到,更别提去见到他的人了。
现在,小梅的病危通知书都已经连下两次了。
他也彻底绝了,从穆家,或者其他更知道内情的人家那里,获取消息的念头了。
他准备一旦小梅不幸了,他就自己出国去找。
哪怕是一个国家一个国家,一步步的去寻,他也要找到裳裳。
而他现在这样的工作,显然不允许他这样做,出国都成问题,所以苏牧业也看开了。
直接就写了退职申请书,不打算干了。
只是走之前,他也要先把沈瑢轩,给安排好。
“叔叔!”
沈瑢轩的眼睛,还是红的。
这些日子里,多亏了他在这里,忙前忙后,照顾和跑腿。
苏牧业宁海那边的很多事情,还没有交接完,即便他心里已经十分不耐,继续留在岗位,可在退职申请,没有被批准下来之前,他还必须两头跑着。
要是没有沈瑢轩在医院这边看着,说实话,苏牧业是真的没那么放心。
自从听了小梅的话后,他也亲自问过沈瑢轩,确认了自己的女儿,是真的喜欢面前的这个小伙子后,苏牧业就已经没有把他当外人。
尤其是这几个月,屡次要求见穆东未果,其他人的态度,又很暧昧和微妙之后,苏牧业对穆家也好,都城的那个越家也好,心里更是极端的失望,以至于渐渐反感和厌恶了起来。
他不得不为自己一家以后做打算。
尤其是要为沈瑢轩多做一些打算。
袁梅裳病情开始恶化了之后,苏牧业就起了打算,要退下来。
不过在他退下来之前,怎么也要把沈瑢轩给推上去,他还很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
不管裳裳有没有福气,活着回来,和他在一起成家,他这个当长辈的,也不能什么都不干,眼睁睁地看着这孩子蹉跎了一生。
不过宁江州这个地方,显然不合适沈瑢轩继续待了。
好在他现在的职务,是郡里常青社的储备办事员,这种没实际权力,却又很弹性的身份。
如果不是非要求往上提一级任用的话,操作余地还是有的。
苏牧业费了不少的心思,转了好几个关系,给沈瑢轩筹谋安排了一个位置,在哈尼州。
那是几乎是唐国的最西南。
不管是穆家也好,是越家也好,都没有什么太紧要的关系,在那里。
沈瑢轩的履历,相当的简单,又清白。
关键是他很年轻,又是宁海大学的优秀毕业生。
提前就修完了所有的科目,提前毕业,现在又是d元,还是优秀的先进储备人才。
这样的履历下,他放弃环境良好的、又经济优渥的宁江州不待,主动去经济落后,各方面条件都很差的哈尼州,要求锻炼,任谁都很欢迎这样的年轻人才。
哈尼州那边也很给力,为了表示对人才的需要和重视,非但没有降他现有的级,还给沈瑢轩,破格升了半级。
过去直接就是在郡民户处,当副户长,虽然那个郡,是个很小很穷的,濒临边境的一个穷郡。
可怎么也是实职,以沈瑢轩的能力,熬上几年资历,再升一级,是完全没问题的。
他现在才二十多,小心经营,二十年后,难说不能成为牧守一方之人。
这是他这个当叔叔的,仅能为他做的了。
“瑢轩!那边的回函,已经过来了。档案局那边,我偷偷让人压下了。你这几天,就办手续,然后找个时间,就过去吧!”
“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叔叔!”
“孩子,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离开你袁阿姨,但是,你接下来继续留在这里不合适。现在越少人知道你和我们家的关系,对你的未来发展就越好。”
“我是不相信我的女儿,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没了,我深信裳裳有一天一定会回来的。你袁阿姨不行了,我也心力交瘁,没心思继续下去了,可裳裳的将来呢?”
“她以后要是回来了,总要有个人能护她,你现在还年轻,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别怪叔叔给你这么大的压力和责任,我这是希望将来,你能代替我,给裳裳撑起一把,挡风避雨的伞!”
“明白吗?”
“叔叔,我都明白!我就是——舍不得你们!”
沈瑢轩何尝不明白,这些没有任何一丁点,关于苏姐的消息的日子里,他眼睁睁地看着袁阿姨心力交瘁,一天天的耗损心血,虚弱下去。
也眼看着苏叔叔的头发,一天白过一天,疲惫不堪。
那些能给予消息的路子,都被堵得严严实实,暗地里可能还有人,给苏叔叔使绊子,他只恨他自己人小力轻,人微言轻,什么忙都帮不上苏叔叔。
明明他都答应过苏姐,会好好照顾袁阿姨和苏叔叔的,可现在,他却什么也没做到。
还要累得苏叔叔,到了这个时候,还苦心为他的将来筹谋铺路,他不是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