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这个问题没礼貌就不该问,如果赵总是赵警官的话我会十分配合的。”纪安安虽浅笑淡语却很是疏离,“不好意思,我得走了。”
“为什么总是躲着我?”他语声颇高,引来不少人侧目,“就这么不待见我么,还是有其他原因?”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浓密的黑睫微颤:“我不喜欢跟陌生人呆在一起,如果让赵总感觉到很失礼或者很不舒服,就离我远一些。因为我也没办法,天生就是这个臭脾气。”最好以后都不要见面,也省得她提心吊胆。
陌生人?算上第一次遇见她到现在快有十天的时间了,在她眼中自己居然还是个陌生人?纪安安,你是不是太慢热了?他赵知白算不上帅气逼人,也是个上等的英年俊才,多少女孩子故意在他跟前装熟装亲热。她倒好,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样的话,看起来像他巴结着她似的。
思及至此他不怒反笑,双目含情温柔道:“安安,你不要说气话,昨天晚上我们都已经睡在一张床上了,怎么还能是陌生人?”
四周一片低呼与嘲笑声,纪安安诧异的望着他,没想到赵知白居然会来这一招儿,虽然他说的不假,可是别人听去的是什么意思又是另一回事儿了,她正要开口辩解,忽然记起那日在大巴车上被众人围攻的余少风。
她垂下小脑袋露出白皙细腻的颈部,剑眉轻蹙紧抿双唇,抬起黑亮的眸子怯怯的看了四周一眼才面露不甘,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委屈的说道:“睡了又如何,从a市追到c市你终于得手了,你高兴了?我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就不能想想我的感受呢?我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对我做的那些龌龊事。”说完抛下赵知白转身就走。
大步走出咖啡厅,心情突然间变得格外好。哼,谁让你先毁我清白的,那就别怪我也毁你清白。大不了咱们来个互相伤害,谁怕谁呀?
忍受着众人的异样眼光,赵知白不发一语的保持着绅士风度面带微笑默默的买了单。他很想告诉别人纪安安是个女人,可谁会相信?自己也是今天早上才搞清楚她是个女的。再说了,强迫女人更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没想到搬起的石头先砸了自己的脚,真是小瞧她了。想起她刚才装的那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样儿,他又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a市,袁家别墅。
袁振华从厨房里端出洗好的水果放在余少梅面前的茶几上,岁月待他并不仁慈,过早斑白的双鬓和皱纹都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上许多,见眼前的人仔细的翻看手中的几张相片,他戴上眼镜接过相片关切的道:“你呀别瞎操心,知白那么大的人了,他有自己的想法。”
余少梅已经年近五十,保养却是很到位的,身姿绰约举止间端庄大方犹如三十出头的少妇,她抬头嗔了袁振华一眼道:“都快三十了,整日里除了在公司里工作就是出差工作,终身大事一点儿不着急,前段时间阿玄还没走的时候我让他整理了一下这几年跟知白来往较密的女孩子,看看能不能从这些人里挑出一个好姑娘,你在公司里再给撮合撮合,如果能成我也算了了一个心愿。”这几年围在赵知白身边的姑娘是不少,就是没有能够留在他身边的,眼看公司里同龄的同事不是结婚了就是生孩子了,他连个女朋友也没有。
“这种事情急不来,还得看缘份。”袁振华随意看了几张就放下了,“这孩子长得都不错,我可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说完见余少梅拿着一张相片发愣,他凑过去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安安?
不!不是安安。这个女孩子脸上的笑容散发出一种可爱俏皮的青春气息,与寡言少语神色冷清的安安大不相同。可是两人的长相确实十分相似,连年纪也相仿。一翻出对方的资料,袁振华心中才有几分明了:余西月,二十二岁,锦江集团董事长余少远的千金。
余少梅望着女孩的纯净的笑容,双眼泛起泪光,手指轻轻摩挲着相片上女孩灿烂的笑脸:“安安,也长大了吧……”
“她会回来的。”他略显苍老的声音里饱含期盼。
这一生他过得十分不易,出生寒苦年少艰辛,在他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事业的时候一下子失去两个最亲近的人,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一个是他最好的兄弟,后来他好不容易找回爱人却间接的害死了自己的兄弟。或许这就是报应,上天让他即使有了亲生女儿也无法相见。每每有了她的线索又很快断掉,他只能从安安每年寄给赵知白的生日卡上得知她还平平安安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在一个她觉得无拘无束没有痛苦甚至可能是开心的地方健康的生活着。
但是,他相信她总有一天会回来,就算是为了看纪平南,他也希望她能回来。
有人说女人在爱情里的时候是最漂亮的,纪安安以前不明白,现在终于知道了。因为林乐此时就是她们从认识到现在她见过最温驯最漂亮的时候,看她挑领带的小眼神儿温柔得几乎要溢出水来。纪安安不懂得如何挑领带,只是跟在林乐身后逛了一家又一家男士服装店。都快逛了三个小时她还没找到称心的,纪安安觉得自己的脚脖子都快逛断了,一屁股坐在供客人休息的长凳上干脆不走了:“你倒是挑好了没?”
“你是不是个女人啊纪安安,逛街和购买欲是女人生来的天赋,那些天赋是不是在你出生时都夭折了,只有肉身活了下来?才多久啊你就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