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一听,泼辣的小脾气又上来了,也不管头昏不昏追着余少风就打:“为了道馆你什么都不顾了是吧?你是不是想上天?让一个醉酒男人跟安安睡你不知道有多危险是吧?还把我带到你的房间,你是活够了?”
奇怪的是余少风并不像平时那样逃跑或还嘴,只是蹲下一米八的大个儿抱头让她打,嘴里念叨着:“轻点,我错了还不行么,啊…你轻点!”
这不像余少风的风格,难道他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纪安安寻思着:不对啊,他刚刚面对自己的时候底气还很足,从昨天起他就有点怪,前天照顾林乐照顾得夜不归宿,昨晚还特意去接林乐过来吃饭,晚上入座的时候又把林乐拉到自己身边,莫非他是做了对不起林乐的事儿?
“跟我睡一起有那么不堪么?”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却有一种冰冷的气息,一时间打断了她的猜想。
纪安安望着赵知白湿漉漉的头发和一身不太合身却充满青春气息的打扮,竟似重逢了大学时期的他一样。
时间仿佛瞬间穿梭回到八年前,那时他还是个笑起来十分阳光的男孩子,而他笑容里的温暖足以让她暂时忘记不幸,足以让她撑到下一次他放假回来看她。
如今不同,她明明看见那张俊朗的脸上笑容满满却再也感受不到那春日般的温暖。
“相反,感觉很好。”收回不该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纪安安瞧着被林乐打得满地找牙的余少风道,“但他做了一件十分冒险的事情。”最近她梦里总是有他们过去的影子,一想到昨晚他睡在身旁,她就胆颤心惊。
赵知白不屑的将纪安安从上瞧到下:“到底是谁比较冒险?”跟个同志睡了一夜,他才是那个应该觉得冒险的人吧?起码他的取向是正常的。
“赵总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林乐听到赵知白的嘲讽立即停下“虐待”余少风,没好气的护短,“我们安安虽说长得比不上外头那些个妖艳贱货,也是有人排着队追的。赵总对收留自己一晚的女孩子说出这种话,看来您的修养和风度也不高啊!”
甩开余少风偷拉她胳膊的手,如果今天她不在,纪安安肯定是不会与他争辩的,但她在就是不行。这赵知白长得倒像是个斯文人,可在别人家里又吃又喝又睡后,居然还嫌弃别人长得不好看,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他算哪儿根葱!
女孩子?
赵知白懵了,小受还可以叫作女孩子么?不过看他中性的长相,可男可女的声音,即使把他当成女孩子也不违和。突然间他的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莫非…纪安安本身就是个女的?
这个信息在他的脑子里越来越强烈:不同于正常男人瘦小单薄的身体,巴掌大的瓜子脸,黑色的大眼睛,挺翘的鼻子,还有笑起时微抿的红润唇瓣…
真的是个女人!那他之前怎么会以为她是个男人?
刚从林乐的手下逃出生天的余少风,整个人蓬头垢面狼狈不堪,还不忘记当个和事佬:“怎么又扯到冒险和修养了?就是床不够大家挤一晚,这么简单的事儿非得让你们弄得那么复杂…”林乐一个飞刀眼过去他便悻悻的住了嘴。
“都起了?那就一起吃早餐。”阿玄提着大包小包从门外进来,顿时化解了一室尴尬。阿玄的生物钟很准,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在回去给赵知白拿衣服的路上顺便带了些早餐回来。
一见阿玄,林乐像变了个人一样,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眉开眼笑的帮忙摆早餐,几人轮番洗漱后便开吃了。要说这老同学之间热情一点儿无可厚非,可林乐也太热情了,除了给阿玄递碗筷还亲自夹包子递纸巾,若不是人多估计她要亲自伺候阿玄喝粥了。
纪安安正在跟包子奋斗呢,小腿忽的被人踢了一脚,她眉头一皱,对面的余少风朝她挤眉弄眼,示意她看林乐。她瞟了一眼正一脸花痴的林乐:什么情况,这是老同学要变小情人的节奏?
啊…昨晚她说高中时有许多女生喜欢阿玄来着,她大约就是其中之一。
告别了余少风一行人,赵知白在回去的车里换上西装。他之前还真没看出纪安安是个女人,那么短的头发,中性的衣着,连前两天被自己为难时也不见女孩子的怯懦之色。那她在余少风的婚姻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第三者?
不会,看林乐对她的态度根本不像。而且,他也不希望她是。
“纪安安曾去看过心理科,你想办法查查是在哪里看的。”他的记性没有那么差,既然他对纪安安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两人就一定有过交集,现在他的大脑里没有一点儿关她于的记忆。她的相貌可能是他这些年找的女孩中最不像余安安的,可是她笑时抿起的嘴角,眼睛里的沉静,喂稳稳吃零食的动作,还有事事冷静的样子都像极了她,重要的是纪安安也曾失语过,如果余安安已经会说话,那么她们差的只是一张脸,“再查查她是否整过容。”
阿玄一一应下后,才道:“a市和袁家都还没有消息,c市这边也没有动静,我们会不会是弄错方向了,或许大小姐根本不在c市。”
赵知白的生日越来越近,两地都没有丁点儿消息,万一错过了最佳寻找时机,又会是一年漫长的等待。大小姐的失踪他有很大责任,越是没有人责备他,他的心里越是难受,就像是心头憋了一口气,吐不出散不掉,他明白,只有找回大小姐,自己才能坦然的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