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适序家人很好相处。不过在不认识他们之前,她不敢靠近。
谈宁松有个坏习惯喜欢望着车窗外想起过往。
“奶奶和妈是很容易相处的女人,不用紧张。”
选择和李适序“在一起”也许是谈宁松觉得最幸福的事,可幸福的同时让她认清他所表达的只是鼓励和安慰。
“小松,小松,小松。”老太太从对面沙发坐到谈宁松身边重复唤她,像是好奇,有点儿孩子气。
“哎。”谈宁松端正的坐在沙发拘谨地应了声。
“他是不是这样叫你的?”老太太慈目闪着暧昧的手肘碰了一下她。
谈宁松的心莫的加快,脸刷地通红。李适序为什么叫她只有爸妈和盛阿姨才会叫她的昵称?好像是某次他不经意问她,谈小姐的爸妈是怎么称呼你的?见她很诧异,他微笑的解释说,因为我是你叔叔啊。
老太太又碰了一下她的手肘无遮地笑了。
“还好镶了一口牙。”老太太一边笑还不忘加上一句,与此同时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展示给谈宁松看。谈宁松忍不住破功,也笑了。
李适序的妈妈是端庄高贵又明事理的女人,“宁松,奶奶很喜欢你,我也是。冒昧的在此之前了解过你。适序认定的伴侣是怎样的女人?是作为妈妈首先关心的。我也活了大半辈子,金钱还是物质已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很喜欢适序,你是很好的女孩。”
车窗外伫立着一幢幢高耸笔直而挺立的现代化建筑,道路上拥挤的车辆喧嚣的鸣笛声,人行道上的绿灯亮起,斑马线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行色匆匆,不同的面孔穿着各色的服装但都是淡漠的神色,目标一致地走向对面的终点。繁华的大都市,街上的景色再平常普通不过了。对于谈宁松而言,它却染上黑色。车窗外的世界是她的悲伤,而他闯入她的生活带来了快乐,也带来了另一种悲伤。
入李宅后谈宁松将手缓缓从李适序的胳膊放下,还是老样子,他按了电梯径直去了五层的运动场所。谈宁松向李宅的保姆询问老太太的去向,得知老太太在花园散步。当谈宁松看见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并没有散步而是带着遮阳镜躺在懒椅上晒太阳,卡西安静的蹲坐在旁,她不由莞尔。
“奶奶。”谈宁松走到老太太面前唤了一声。
“小松,你好久没来了。”老太太从懒椅坐起来撇撇嘴,故作不开心的神色。
距离上次来李宅已有两个多月,相隔时间最长的一次。
“咦,小松不是很想奶奶呀。”老太太垂下眼睑,神情说不出的失落。
“小松记得常来看奶奶,刷,小松,好久没来了。奶奶你看时间都重在一起了,不久不久。”谈宁松两只爪子的分支配合她的语速移动。
老太太被逗笑了,握住谈宁松的手放在腿上,“小松啊,你也可以单独来看奶奶的,没事就到奶奶这边来坐一坐,奶奶又不是外人,你能来看老太婆,我心里欢喜的很呢。”
谈宁松心里一暖,点头说好。
老太太探头神色暧昧,“你们最近是不是……忙着做某些事情。”
谈宁松脸一红,“没有,适序最近公司比较忙。”今年,老太太对他们生孩子的事期盼更甚往年。而孩子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她像平时一样略微带过,既然选择成全他的快乐,无论事情发展多无奈,对他的家人多愧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哦。这种事啊,回头我还是问问适序吧。我们小松害羞了。”老太太脑中不由回想起同她孙子的几次谈话。李适序那小子受外国熏陶太严重了,说起脸不红心不跳的,太6了。老太太食指放于下巴做思考状,嘴里小声的嘀咕,难道是姿势不对?因隔得比较近谈宁松能听清,谈宁松思想本就不是很单纯,所以能秒懂。虽说如此谈宁松却没有实战经验,如果老太太说的是别人,她或许能一起调侃,可换作自己耳根都红了。老太太瞥了一眼谈宁松,暧昧地眯起仍然炯炯有神的眼睛,“小松,你们平时……”老太太欲言又止,这种事怎么能问腼腆的小松呢。老太太笑了笑,“现在年轻人比较享受二人世界。”
谈宁松笑了笑默认。
老太太是行动派,饭后就把李适序叫到二楼书房谈了足足一个小时,躲都躲不过。好不容易解脱了,他们临走时老太太不忘朝他使眼色,怕他当没看见,索性当着他们俩的面直接嘱咐。
“奶奶的曾孙就拜托你了。”老太太又恢复一脸温柔,笑眯眯地对他说。
“奶奶的话别放在心上。”车内长久沉默之后,李适序先开口说。
“恩。”谈宁松平静地回。即使知道他会这么说,可他真的说出来时,她的心头还是一痛,是啊,这些年他们顶着“恩爱夫妻”、“模范夫妻”的标签,其实他们什么都未发生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他们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他们见面以通常的方式,微笑,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