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弗卿从小饱读诗书,学富五车,这些个琴棋书画,自是不在话下的。和县的公子哥向来附庸风雅,傅弗卿来此地半年多,倒是时常与他们以诗书会友,好不fēng_liú。如今趁着节日里,天气正好,众人心里也畅快,倒是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自是又要比上一场。
傅时舞文弄墨,他的丹青书法在大遂是一流的,棋艺自是也不在话下,只是这琴嘛,便不过尔尔了。
正恍惚间,却见那令官发话:“今日比试,乃苏,文,李,张四位公子对县令大人,分别比试琴棋书画,输者,便罚以雄黄酒一坛。话间,却见那四位公子已然入座,准备就绪。
“姐姐,咱们也去瞧瞧!”朱敏若看着远处那一群翩翩公子,风采卓然,倒是好奇的很,止不住地去拉朱雨柔,朱雨柔被她闹的没法,终是点头,向林润和行了一礼,准备告辞。
“既要去那湖边,本将军也一道走了。”他倒是还没见过傅弗卿以一敌四的场面,如今近在眼前,哪能放过这绝佳机会。
朱雨柔听他如此说,倒是有些惊得不可置信,他居然主动要与她一道走?当下心中暗喜,不管那朱敏若,转身提裙跟上了林润和。
待他们到时,比试已经开始,苏公子抚琴,所弹乃是由笛曲所改编的名曲《梅花三弄》,此曲借物咏怀,通过梅花的傲雪凌霜来比喻品行高洁之人。这曲子从他手中弹出,倒是让人有一种“今其声由有存者”的感觉。
一旁的文公子对棋,取白子与傅弗卿展开厮杀,聚精会神,丝毫不受旁人所扰。再下来是李公子与张公子分别作书画,四人分工明确,有条不紊,伴随幽幽的琴声,倒是一副高雅的景象。
他们对面的傅弗卿倒是没有那般悠然自得了,来来回回穿梭于众人之间,一会作书画,一会闪至文公子面前与之对弈,自是忙的团团转。一旁的傅时雪与之比起来,却是淡定了许多,只歪着脑袋,恍若无人,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一道移动的身影。
且看周围里里外外围满的人,倒是也守规矩的很,个个屏息凝神,盯着场中的五人,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一眨眼便错过了精彩的部分。林润和站在人群中暗自好笑,傅弗卿果真无论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啊。
待一炷香过后,苏,文,李,张四位公子皆停下手来,待令官评判,于此同时,傅弗卿那一幅山水人物画也点上了最后一案间。
那四位公子看他,却是一脸的笑而不语,如此的傅大才子,今日总算是输了吧。且不说他的棋局没有对弈完,那边上的琴却是未动过一根弦,如此看来,胜负早已明了。
众人皆看向令官,那令官捋着花白的胡须在场中转了一圈,倒是有些头疼,不知如何评判。一边是县令大人,一边是四位公子,按赛事人数,本就不公平,但若按比赛内容,又是摆明了县令大人未有完成,算不得赢。围观者个个等的焦急,他却是一筹莫展。
“纯乐,来!”见那令官始终不发话,傅弗卿有些无奈,将妹妹招至跟前,朝众人道:“既然令官无法决断,那本官今日便偏私一回,让舍妹为我等做个评判如何?”
令官见他如此说,当下如释重负,忙点头答应,心想随她如何评判吧,反正是给别人看的,只要在场的人没有意见,他也乐见其成。
“县令大人让自个的妹妹来评判,倒不怕众人说她偏私么?”一旁的苏公子有些得意地讽刺道。
“评判之事,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是给众人一个明白罢了,如此,且看舍妹如何评价,各位再反驳不迟。”傅弗卿笑道。
众人见他如此说,当下只得点头默认,眼光看向他身边的傅时雪,看的她倒是有些心慌,却见傅弗卿朝她一笑道:“去吧!给哥哥的画点评一下,往日你不是最爱评了么?”
见他这般有信心,她也不犹豫,往那些书画前去了。
细细看了一眼傅弗卿的画,她当下有些震惊,随即眼前一亮,恍然大悟般地朝面对着她的傅弗卿嫣然一笑,那笑里,透着明朗,有着自信,满是胜算。
林润和在人群中望着眼前的两人,似心有灵犀般的笑意,当下心中一阵悸动,那悸动中,没由来的带了一丝醋意,眼神直直的盯着不远处的傅时雪,充满了探究。
一旁的朱雨柔见他的神情不对,忙循着他的眼神望去,那眼神所到之处的女子,看的她如晴天霹雳般,呆呆的一动不动。她心里满满的不可置信,她果真是女子,那个所谓的薛公子,尽是这般的美人。她看到林润和望着她的眼神中,有温柔与欣赏,原来他不是没有心,只是他的心,牵在了那一人身上。她心中犹如海浪翻滚,痛苦无比,浑身上下如被抽干了精气神一般,只无力地站着,看着那女子在人群中语笑嫣然。
只见傅时雪向在场的众人施了一礼,带着清朗的嗓音道:“今日评判,众位权当是小女儿家的信口雌黄,入不得各位的眼,还望众位莫嫌弃。”说完,施施然走至李公子的书作面前,来来回回探究了一番,开口道:“公子作此书时,端几正容,澄神定虑,是为书写的最佳状态,所写之字也是以通身之气之功之力而用之,实乃书写大家,但此书乃是仿米芾之书,有其形而无其神,却是没有捕捉到其鸾舞龙腾之态,且少了自己的品质。书学不过一技,然而立品却是第一关键。品高者,一点一画,自有清刚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