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行么?”四姑急忙跟随着问。经过这么多事,她和毛姑已经完全将花著雨当作能决断一切的人。
“放心吧,只要跑出这一片荒地就可以解除危机,我谅这些人不敢于众目睽睽之下干杀人放火的事。你们只管自己安全就行了。”边跑边说,很快就奔到了道上,花著雨一蹬马鞍,翻身就上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带住缰绳对四姑毛姑飞快道:“别愣着了,逃命要紧。若逃得出去,我们曲靖见!”
眼见她身姿熟稔地拉绳控马,四姑和毛姑再一次被这位长得秀妍的千金小姐所惊到,但是她们不敢耽搁太多时间,没有多想,依样翻身上马,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朝东南西三个方向分散急驰而去。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急促,甚至连大地似乎都在为之震动。花著雨使劲夹着马腹,伏在马背,任两旁的野草飞逝。
知道前面会有断崖,待看见野草忽尽,一条潺潺小溪流出现在眼前时,她毫不犹豫地提缰将马调转向了不远处小溪流的源头:一座葱郁苍翠的矮山。她有把握,只要能上山,有了掩身之地,这些追兵她完全能甩开。等翻过这座大山,她可以直奔文将军驻扎地,就不信顾正凉能手眼通天,连太子外家的人都给收买了。
她沿着溪流策骑而上,转眼就来到山脚。她毫不犹豫翻身下马,直接就往苍木葱茏灌木丛生的山上爬去。
“快,别让她上山,不然就难以搜寻了。”
“距离已不远,弓箭手,准备射箭!”
身后不远处的追兵喧然大呼,紧跟着就听到悍然拉弓之声,花著雨头都不敢回,依然故我地继续奋力往山上灌木更深处爬去。
“射!”
一声号令,呼啸之声夹风而来,花著雨迅速闪到一株枝叶茂密的茶树后面,待三四支箭羽险险落在她两旁时,她不由暗出了口长气。
然而不及多想,拉弓之声再响起,十多支箭羽同时齐发,再次朝她藏身之处射来。追兵趁机更是快速往上移。
花著雨一个翻身,欲躲开对方箭矢的攻击范围,翻到一半,突觉身上有异,然后腰身发紧,居然被一条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草绳给缠了个正着。
瞬间身子发软,她大骇,难道顾正凉的人早知道自己会走这条路,先就潜伏在此专等此时一击?这般大费周章,是不是也太看得起她了?
她一手就要去拔插在靴子里的短剑断绳,然而缠在腰间的草绳蓦然被灌以劲力一带,她整个人已不受控制的贴地朝右侧贴地被拖了开去。
紧跟着眼前一暗,草绳竟拖着她穿过一堆绿叶繁茂的绿意,人就进了一个昏暗且狭小的空间。
“砰。”
草绳松,她顿时落于地,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那次在半月湖被人用钓鱼杆抡起一样……
空气明显流动,有人微微俯身看着她,气息干净,眼神平静浩翰……
花著雨不可思议地盯着俯视者,良久,方在惊异中找回自己的声音,“是你?”
方篱笙轻声一笑,“有没有觉得我这个师父神通广大,竟然能在这关键时刻像天神一样出现,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救了你?”
花著雨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被惊吓的小心肝,没好气道:“怎么会没有?生死关头,忽然看到师父这张风华绝代的脸,心里顿时有如枯木逢春,久旱遇甘露,对师父的敬仰之情一时间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黄河之水自天上来,经久不息。”
虽然不知道她的黄河之水是什么水,方篱笙仍抚掌欣然,“果然,我绝对能在乖徒弟嘴里找到存在感,看来我这一趟没白来,忽然之间能受到如此敬仰之情,为师受宠若惊。”
他分明是在调侃,花著雨刚刚升起的一抹感激和欣喜顿时荡然无存。她毫不客气地推开他的脸,“别自我陶醉了,外面数十个追兵,就算你双手能敌十拳,恐怕也难奈对方人数众多,还是早早另想逃脱的办法。”
她坐起身来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竟听到诸多的脚步声朝上奔去,还有人在叫:“速度倒快,已经往西面的山腰爬去了,大家快逞合围之势,务必要把她射杀于此!”
她一脸迷惑,她明明被藏在这里,那些人追的是谁?
“能将他们引开的是谁?当然是假扮你的高山了。”好像看透她的心思,方篱笙一收戏笑之情,就着绿叶铺地的地儿撩袍缓缓坐下,含笑道:“一直以来你都不愿跟着我学骑射之术,今日一看,原来是因为你的骑术如此高端,趴在马背上,一丁点也不比那些长年浸淫于马背上的人差。”
花著雨挑眉,“那又怎样?”
“所以……”方篱笙微眯着眼,笑吟吟道:“你认为自己很有本事,才不甘愿叫我师父?”
花著雨紧抿唇,警惕地看着他,是又怎样?
方篱笙依然在笑,“所以……你主张你二姐能把我诱到手,日后你只需叫我姐夫,不用再叫师父?”
他声音低哑,带着魅惑,本是云月玉珠般的眸子却蒙上了一层黑雾。
此时此刻,花著雨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不妙,何况她本是心思玲珑之人,如何不知道他已动了怒?
她才不管,干脆死赖到底,“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可是她和芍药的私密,实在不知怎么会传到他耳朵里。她别开脸,站起来就往外走,跟这厮呆在一个小空间里,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