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晴被她说得越发羞红了脸,佯装生气地站起来跺了跺脚道:“不理你了,这般取笑于我,以后一定要加倍奉还给你。”
花著雨笑得乐不可支,黑貂闪电也趁机跳到了她床上,她在边儿蹭啊蹭,好像在表达它的欢喜之情。
花著雨拍了拍黑貂的头,“你这只貂儿可知道女子床榻不可随意爬?小心我剥了你的皮卖大价钱。”
黑貂吓得连退两步,待歪着头看到花著雨脸上的调侃笑意,像是明白了什么,赶紧一个滚儿就打了过去,撒欢儿一样在粘在了花著雨膝上。
眼见天色渐明,花著雨一把将耍赖的黑貂提起来扔到一边,“滚一边玩儿去,本小姐还要送你家主子呢。”
她起身穿衣裙,贺兰晴把貂儿抱起道:“说来真是古怪,闪电从不与除我以外的人亲近,它为什么一见你就撒欢儿,难道你们真有什么古怪缘份?”
花著雨好笑,“天知道,这就要问这只不会说话的貂儿了。”
待收拾妥当后,她就把贺兰晴送出宋家大院。楚明秋亦随着他们一起出来道:“希望郡主到京后能常去本宫府上去玩,到时候本宫一定带郡主游遍整座京城。”
“能得四皇子殿下亲自带着游玩,简直是再好不过,希望四皇子殿下可别忘了今日之言。”贺兰晴翻身上马,朝他们挥挥手,“你们也去赶路吧,我先走了,珍重。”
说完,声如银铃般笑了几声,就一提马缰,挥靴夹着马腹绝尘而去。
眼见一人一骑一貂消失在道路深处,楚明秋一脸深思。
花著雨看了他一眼,也不和他搭话,自顾进了厅堂。回到屋里,四姑已安然无恙,原来是贺兰晴在花著雨熟睡之时就进来帮她把蛊毒给解了,果然是一个信人。
早饭是在楚明秋和张知府的陪同下用的,才刚放碗,就见到李虎一脸沉重地走进来,“殿下,张大人,属下刚才总算从我们昨晚抓到的那个歹徒嘴里撬出一个消息,此去曲靖恐怕路上真的不会太平。”
一直神不守舍的楚明秋微皱眉,“什么消息?”
“那兔崽子说他们接到死命,昨晚所有上青城驿馆的人一个都别想逃,就算昨晚没事,今天也一定叫我们出不了上青城。”
楚明秋脸色一冷,“我倒要看看这幕后之人还有什么手段?可有问出是谁指使?”
李虎惭愧摇头,“那兔崽子嘴巴硬得很,如果不是被属下激将,恐怕这个消息也难以挖出来。”
楚明秋扭头看向张知府,“大人也看到了,如果我们在上青城出了安全事故,相信大人也性命难保,希望大人能倾尽全力护送我们到曲靖。”
张知府抹着额头的汗,恭敬道:“四皇子但请放心,下官怕人手不够,已经向驻扎上青城的文将军求助,相信文将军不时就会加派人手过来护送殿下等人去曲靖。”
文将军正是文贵妃的堂兄,是文家唯一品级最高的武官。不过这将军也只是个不掌实势的称呼,在这上青城的军营中,真正能说得上话的,却是另有其人。
楚明秋这才面色稍霁,正要说话,外面匆忙进来一个官兵,禀报道:“大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一直在盼着的文将军的人盼是盼来了,却看到他们一行十多人又转向往西北方向而去。本来我们以为还有另外的人马,结果等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卑职不敢再耽搁下去,只好禀报大人,看大人要不要再派人催催。”
“来了又走了?”张知府一呆,看了看天色,“时间已不早,要说文将军的人……”
楚明秋脸色突然一变,“敢问张大人,落凤坡在什么方向?”
张知府呆愣,“从上青城往西北方向就是落凤坡……”
“不好!恐怕是有人想对睿郡主不利。”楚明秋推桌起身,迅急吩咐道:“李虎,你现在随我带人往落凤坡赶一趟,张大人,你现在派人暂时护送七小姐起程,不论如何,本宫都会在进入曲靖地界之前大约辰时末追上去,就这样。”
吩咐完,不待人回答,他已带着李虎和他的那些手下骑马飞快离开了宋家大院。
花著雨从来还未曾见过他如此凝重心焦的样子,心下不由鄙夷,究竟是他在耍什么诡计,还是真的担心贺兰晴的安危?
就算他真是关心贺兰晴,是不是也太超出了常情?
往往超出常情的事情后面都会隐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忽然之间如此热心,难道楚明秋对贺兰晴动了什么歪心思?
被托付此重任,张知府更为战战兢兢,一经楚明秋提醒,也不敢再去催文将军的人了,当即安排约五十人的官兵千交待万嘱咐地把花著雨送上了南去的路。
此时此刻,方篱笙带着高山大半夜的紧赶慢赶,总算在天光大亮前赶到了上青城。当高山正欲潜进上青城驿馆问点消息的时候,却见楚明秋带着三十多骑往西北方向急驰,两人不由惊诧,楚明秋的目的地是曲靖,为何又背转了身?花著雨呢?难道他们来迟了,她已经出了事?
高山心存疑惑,不管三七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