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毕竟是个畜牲,何必跟它一般见识?”花著雨看了痛苦不已的四姑一眼,淡声道:“姑娘的貂儿今日是撞了我,若是撞了别的小姐,恐怕就不太好收场,日后把它好生看着吧,别又伤了人。”
少女抿了抿嘴,把黑貂抱起,转身就走。毛姑见她如此无礼,还要质问,被花著雨拉住,毛姑怒道:“四姑都成了这样,总不能就这么让她走了。”
花著雨低头看了看四脚的脚,上面无任何受伤的痕迹,想起少女之前弹出的黑气,摇了摇头,“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是她伤了四姑,现在迫着她,反而更是惹了她。不如现在把四姑抬回西院,回头再找人仔细看看。”
事实已是如此,众人也毫无办法,两个护卫只好把四姑抬回西院。
花著雨也不再多想,进了大厅。
大厅饭菜已布好,见花著雨一行进去,已落座的张知府和他夫人又站了起来,张知府挺着凸起的大肚子把她引向首席,张夫人作陪,毛姑一干人也被下人引向了旁边一席。
楚明秋看着花著雨一身爽净的装束,目光凝了凝,“不知花七小姐平日喜欢吃些什么,适才张大人准备叫人去你那边问菜谱,本宫怕七小姐嫌麻烦,就代为点了,不知合不合七小姐味口。”
花著雨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是微笑道:“出门在外,哪里还讲究什么吃吃喝喝?我现在只是担心,日间遇险,若是夜间歹人再来,这驿馆内的防守能不能抵挡得住?”
这已经是非常明确的点出楚明秋只顾自己安危的小人行径了,楚明秋好像不懂一样,眼底是历经宦海浮沉练出的城府和奸滑,笑着对张知府道:“花七小姐但可放心,张大人已经调来百来号人,这驿馆如今已被围得紧实得很,若还有歹人要来,自是飞蛾扑火。张大人,你说是不是这样?”
张知府只差拍着胸口道:“那是自然,今晚本官已下令,所有官兵连眼皮都不能眨一下,一定要保证殿下和花七小姐的绝对安全才是。”
花著雨笑了笑,但愿如此。
在张大人的盛情相请下,四席官兵齐齐举筷开吃,楚明秋忽然指着一盘松子炒玉米道:“这盘菜让本宫想起了日间那些如雨般爆射之物。今日本王能脱险,说来还得谢谢花七小姐事先提醒,不然本宫说不定现在已是飞刀下的亡魂。”
花著雨看了他一眼,徐徐道:“殿下过奖了,要说当时的情景,就算小女子不提醒,相信以殿下的身手定能避开,实在不敢居功。”
“是么?”楚明秋哈哈一笑,“七小姐太谦虚了。不过本宫实在好奇,你是如何知道那爆米花机有问题而提醒大家小心呢?”
花著雨撇嘴,这厮分明是在暗指她早就知道那爆米花机有问题,故意假惺惺叫人小心以骗得他们的信任。
她淡声道:“这只不过是一种感觉。因为小时候曾受过爆米花机的惊吓,一直都有阴影,今日一见那东西,小时候的恐惧又给引了出来,所以说,那声提醒也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殿下不必太夸张。”
楚明秋目光奇异,“原来如此,看来算是我们因七小姐的祸而得了福。”
花著雨不再应他,有他在,一顿饭自然吃得索然无味,好在张夫人说话还风趣,也不至无聊透顶。掌灯时分,便都散了席。
张夫人把花著雨要送回西院,花著雨却说吃多了要消食,张夫人只好带着她在驿馆内转了一大圈,眼看月已偏西,她才说回去歇息。
等把她送回西院,张夫人告了辞正要离开,花著雨忽然唤住她,笑道:“对了,有一事差点忘了问,不知道张夫人能不能如实相告。”
张夫人停步道:“什么事?但问无妨。”
“呵,我是想问,这间驿馆今晚还住了什么人?”
张夫人恭谨道:“下午的时候我家老爷就接报四殿下和花七小姐要入住,由于事关重大,老爷便下令此后不得接住任何人。这东院西院,除了住下你们一行人,便别无他人。”
花著雨皱眉,“可是我之前看到一个抱着黑貂的少女,不知道是谁?”
“抱着黑貂的少女?”张夫人想了想,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抱着黑貂的少女是今天早上来的,说是让老爷帮她通知一个人,然后她在此等人来接她一起进京。”
连张知府都被她差遣,果然身份不简单。花著雨转了个弯,问道:“意思是说,那个黑貂少女今晚会住在驿馆?可是据我所知,驿馆内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入住的,那少女是什么身份?”
张夫人迟疑着,花著雨不咸不淡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多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们总也要有个防守的方向不是?别外面防着了,内里却藏了奸细,出了事可都不好交待。”
闻此言,张夫人额上出汗珠浸出来,忙小心道:“七小姐大可放心,那黑貂少女来此并无恶意,而且只是孤身一人,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威胁。”
她一再回避,更是让花著雨好奇起来,“是么?可是刚才她一出手之间就伤了随侍我的下人,为了谨慎起见并未追究,难道这就是夫人说的不会造成任何威胁?”
张夫人脸色一白,“她伤了人?”
花著雨抿唇看着她。
张夫人一咬牙,“……是老爷为了她的安全起见,才让保守她的真实身份。其实她就是远在岭南一带的兰陵王的独生女贺兰晴郡主……”
这个回答很是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