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秘一笑,“之前大伯故意让著雨与方长老接触,不就是为了拖延国储粮不足的事吗?与其让著雨拖延,不若我们结成亲家,以后再什么事都就更好商量了不是?”
花基业故意脸一沉,“这事也能随便拿出来说么?小心传出去给掉了脑袋!”
何氏缩了缩脖子,花基业才转头语重心长道:“刚才她也说得没错,著雨毕竟是马上就要嫁北冥王,如果再让她与一个年龄相当的男子接触,恐怕会对声名不利。他们这半路师徒既然做不得真,若是能结为姻亲,反而对我们国公府极是有利,母亲说是不是?”
老夫人沉吟了半晌,“只是不知这方长老可有成家?如果他有了妻室,总不能让我们碧媛去做小吧?”
这语气,分明是同意了,何氏大喜,眉开眼笑道:“所以才劳烦老夫人出马帮我们打听了,万一他已有妻室,也只有做罢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我会找个机会请方长老过来问问,暂且就别让碧媛太上心了,谁都不知道成不成。”
花基业夫妇连声称是,顾氏则在身后沉静得好像没那么个人般。
花著雨和花若芸来到左相府,早得到消息的相府管家在她们下车的时候蓕钼上前相迎道:“三表小姐,七表小姐,听闻你们要来,大夫人、二夫人、几位小姐已在花厅备了不少零嘴等着了,快请进吧。”
“想不到我这一来还劳师动众,倒让两位舅母和表姐妹费心了。”花若芸语气中不无炫耀,回头对花著雨道:“七妹自小时候来过一趟相府,后来由于各种因由便再未来过,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大舅母和二舅母最是好客?”
花著雨偏是淡淡道:“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怎会还记得?不过趁这个时候再拜见肯定就会知道了。”
“那倒也是。”花若芸一副不计前嫌的样子,与她并肩往大花厅里行去。
高山停好马车,根本不用人指点,就自觉找个地方去坐了,然而只眨眼之间,就逛得不见了人影。
大花厅里甚为热闹,一张偌大的圆桌上铺着杏色打了绺子的流苏桌布,官窑定制的荷叶碟碗中尽是各式糕点甜品,瓜果蜜饯,特别是透着清香的冰镇西瓜,让人一看就直流口水。
一个方脸微胖的中年妇人坐在主坐左侧,妇人眼角下垂,虽然穿得华贵,却难掩因皮肤松驰突显的年龄问题。
中间主座空着,右侧坐着一个秀目瓜子脸的妇人,约摸三十多岁,或者更年轻,面上肤色有红有白,双目有神,未语先笑的样子,比之前的那个妇人看着让人感觉亲和多了。
再往下,就是曾在半月湖见过的顾含烟、顾敏贞,右边第四个位子上的几个年龄稍稚的小姐就不认识了。
花著雨把三座之人约略打量了一番,就随着花若芸的称呼走到微胖的妇人面前行礼道:“给大舅母请安,给二舅母请安。”
她来前已向芍药了解到,左相顾锐诚统共生了五子三女,长子顾进年是嫡出,如今任职工部侍郎。次子顾州勋是庶子,却头脑相当好用,善于钻营,现任鹤州刺史,掌有实际兵权。其他子嗣虽也任官,却并不起眼,且有的外放,并未一起住在左相府。
顾其忠就是顾进年的长子,也是眼前这位大舅母陈氏所亲生,是顾锐诚的长孙,可是由于顾其忠不思上进,一直以来喜欢花街柳巷愿当纨绔子弟,左相是极为不喜欢他的。
如果顾进年这一房要指望顾其忠撑起门面来,恐怕要气死。好在他还有一妾室贺氏,生有两子,一文一武,都极是上进,时常得到顾锐诚的称赞,方让他扬眉吐气了不少。
顾含烟和顾敏贞是大房陈氏所生,两人还算婉约乖巧,朝着两个聪敏乖巧的女儿着想,陈氏才小有一些成就感。
而顾正凉为二房顾州勋和旁边这位二舅母林氏所生,虽是次孙,却极得顾相欢喜。而且顾州勋很是会待人,包括林氏在内,他们对顾老夫人都甚为敬重,于是多年下来,顾老夫人也把他们当了亲生子媳来看。再加上顾正凉才学逼人,在晚一辈子嗣中是最有担当的,老夫人更是对二房没有另眼相待。
大舅母顾氏撩了撩眼皮,“听说最近我们的七表小姐风光得很,不仅让我们的若梦被送到庙堂,连孩子们的姑妈都被差点赶府,功劳可不小啊。”
开口就没好话,可见此人涵养如此一般。花著雨不卑不亢道:“大舅母过奖了,若梦的事只能怪四皇子,实是与我无关。再说母亲,唉,如果不是赵管事,她又如何会落入现今的境况?”
陈氏撇嘴一笑,“嘴儿还是挺硬的,怪不得老夫人一听说你来就病了,原来是个灾星。含烟,敏贞,你们两个日后可要距这个灾星远点,可别被粘了霉气。”
顾含烟和顾敏贞一脸嘲笑之色的脆生生应了个是,便扭转头不再看花著雨。
二舅母林氏则是笑着打圆场道:“大家都别和著雨开玩笑了,好不容易来趟,今次可得在我们府里好生玩儿才对呀。来来来,今日就由二舅母带着你去园子里看看我们新近移来的花圃,含烟,敏贞,你们两个也要一起作陪啊。”
还不待两姐妹答话,花若芸就接口笑道:“恐怕不成呢。七妹过来,主要是找二表哥的,说是头还晕,怕是身体里还有余毒,以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