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霸听得好气又好笑,朝方篱笙道:“长老,我对你居了什么卑鄙龌龊无耻的心思,你可知道?”
“殿下说笑了。”方篱笙根本不愿接安宁公主这个话茬,微微一笑,转而朝上首一揖道:“刚才出了趟门,所以相请的人在别院等了一会。不知道皇上有何事召见?”
宝兴帝似是极为敬重他,下令叫人赐了座,才道:“想必你也清楚了北冥王娶妃的标准,我们的花七小姐无论如何是不成的。鉴于时间太短,刚才朕看了北冥王的亲笔信,方知道方长老不仅在边城极负声望,而且还曾到北冥相过马,识得马性,所以北冥王举荐方定能在短时间内小有所成。不知方长老意下如何?”
方篱笙一怔,随即苦笑道:“草民微末之技,如何能入皇上法眼,堪当此大任?”
“诶?话不是如此说,先不说长老识得马性可以少让花七小姐摔跤,光就北冥王对长老的朋友之谊,此任也非方长老不可。”
“草民就怕教七小姐不成,反而误了她,希望皇上再斟酌最佳人选……”
宝兴帝一挥手,“没有什么人比方长老更合适,方长老这个教习师父是无论如何不能推辞的,花著雨,还不快过来拜见师父?”
上位者独自决定着他人的去留,也不问问花著雨本人的意见,不过就算问了,她也自是不会乐意的。
花著雨垂着头上前,正想说点方篱笙的坏话以便推掉此人,安宁公主却是先她而嚷道:“父皇,如果她都可以学骑射之术,我也要跟着方长老一起学,等到秋猎之时,儿臣也要为父皇献上自己的猎物。”
明妃佯装斥道:“一个公主学什么骑射之术?你现在当该知道要学的并不是到处胡乱地跑,而是该如何像个公主样的文静下来。”
安宁扑上前拉着宝兴帝的衣袖撒娇道:“父皇,母妃,就让儿臣跟着方长老学吧。你们不也知道西齐和南胡的公主都会这些么?几年前南胡的公主还在狩猎大会上夺了名次,不知让多少青年才俊爱慕倾心,难道你们不想让儿臣嫁个心中中意的附马吗?”
安宁不仅长得绝色,而且撒娇功夫也是一绝,平日里宝兴帝在几位公主中最是宠爱她。眼下她一片娇憨之态,更是让宝兴帝疼到了骨子里去。便对方篱笙道:“方长老,看在公主一片丹心上,不知道在教花七小姐的时候能不能连带她也一并给教了?”
方篱笙盯着花著雨低垂的头顶不疾不徐道:“本来皇上要草民教花七小姐,就算看在北冥王的面子上,草民都还在犹豫之中,若是还要教金枝玉叶的公主,草民怕是更没有精力去筹粮了,如果到时候不能完成任务,恐怕会对南胡和大泽有所影响,这可不是在什么狩猎大会上夺个名次那么简单的事了,希望皇上三思。”
宝兴帝自是认为他说得没错,楚霸亦道:“父皇,皇妹要学骑射之术,也不急于这一时,宫廷里的教习师父多的是,只不过时间要长一点,与其麻烦方长老,不若让那些人慢慢教皇妹,没必要赶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