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闻言,也不再做声,只是看着花著雨,反正这大房的两母女斗于自己无损,她还可以隔岸观火,巴不得瞧热闹。
花不缺一拧眉,“七丫头,你既然识得蛇性,难道是你去厨房偷了蛇再故意害你八妹?”
转而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可是这可能吗?你一个弱女子,就算再胆大,也不可能把两条蛇偷得出来。”
秦氏忍不住点头接口道:“能够抓蛇的人,府里就那么几个,如果真想找出那个放蛇咬人的凶手,想必也不难,大伯不如把管厨房的管事叫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周妈妈闻言脸色一变,那管厨房的管事正是她舅侄儿周普,当时那两条蛇也正是他抓了半夜悄悄扔进静婷苑的。如果要追究责任,以周普和自己的关系,肯定又要把事情扯到夫人身上,到时候周普被降罪事小,连累了夫人和八小姐,又如何收场?
想不到七小姐一句话就又把夫人扯了进来,是无心还是故意?
顾氏一时间自然也想到事情的严重性,狠狠盯了一眼花著雨,忽然笑道:“罢了罢了,不过是厨房里跑了两条蛇,好在是伤了我们梦儿,七丫头无事,就别再弄得鸡飞狗跳了,以后我这偏头痛犯了再不吃蛇就是。老爷,现在不知道若梦怎么样了,我们再过去瞧瞧吧。”
她把话题一转,就想把事一带而过。花不缺正要应,花著雨却是上前两步道:“八妹替女儿受了伤,就算是为了八妹,也当该找出那个放蛇之人,不然,以后府里若再什么状况,后悔就晚了。”
花不缺被她挡着,微怔在那里,在他的印象中,花著雨并不是一个敢当面驳他话的人,唯唯诺诺少惹是非才是她的本性才对,眼下她竟敢忤逆他的话?他没听错吧?
顾氏脸色一冷,“七丫头,我们现在要去看你八妹,你一定要杵在这里么?”
花著雨有些倔劲上来的势头,昂着头,僵硬着背,“女儿这是为府里的人的安全着想,女儿也相信父亲的公正。”
她毫不退缩寸步不让的模样当即就惹得何氏扑噗笑了起来,“哎哟,我们著雨这模样还真有著月当年的架势,他大伯,这孩子的话没错,可不能让那些着了歪心思的人再在府里作乱啊。”
花不缺脸上有些挂不住,暗哼了声,正准备应了,顾氏盯着花著雨几乎是银牙微锉地截口道:“前些日子史公公建议你学着操持一些庶务管理一些田产什么的,我看这时机也差不多了,稍后你过来让母亲给你指点那些田产的经营状况,明儿就让人带你去一些铺子里瞧瞧,日后那些做你嫁妆的商铺就由你自己给掌着吧。”
终于逼出她这句话了。
看着顾氏铁青的脸色花著雨心里暗乐,这才收敛了倔强之气退后两步一礼道:“不知道八妹的伤势如何了,父亲母亲快去瞧瞧吧。”
花不缺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顾氏撩着眼皮子被一众婆子丫头簇拥着出去了。
何氏起身走到花著雨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扬着手中的帕子,边走边拉长了语调对旁边的婆子怪声怪气道:“想不到如今七丫头也出息了,回头得让我们碧丽和碧媛给学着点儿才是。”
花著雨只当没听见她酸溜溜的话,这时秦氏走过来柔和地笑了一下,又拍了拍她的肩,和声道:“有空到三婶那边和你九妹十妹去玩,三婶给你做好吃的。”
花著雨对这个长得端庄秀静的三婶好感大增,腼腆着点头道:“谢谢三婶,侄女有空一定过去。”
从大成园出来,芍药暗自长舒了一口长气。等一回到静婷苑,早已听说珊瑚受了很重的杖刑还被周妈妈叫来人牙子卖出府的琴儿就缠着芍药喜上眉梢地问道:“好姐姐,快告诉我,在大成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夫人把珊瑚那个贱婢给治了?”
芍药本有好多话要问花著雨,可是被她缠得没法,只好先把在大成园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听完经过,琴儿瞪了好半天眼,才缓过神来一脸崇拜地看着在窗下看绣品的花著雨,“小姐,你是怎么算准夫人会用蛇来袭击你的?那两条蛇又是怎么回事?快说一下给奴婢开开窍吧。”
花著雨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绣品,双手枕着头仰靠下去,“也没什么。只不过知道母亲平白被我要回那些首饰肯定不会甘心,便事先做了一些准备。那日恰巧芍药去厨房的时候听到周普说母亲犯了旧疾让买蛇,我也就只抱着防犯的心思把那些可以防蛇的盘根草移植过来。想不到当晚果然就在草丛中看到了两条竹叶青。于是我就借着珊瑚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的嘴让她报了假信,想不到会把八妹引了来,于是事情就成了这样了。”
“哇,小姐好厉害,那日春桃那个小蹄子吃了亏珊瑚还不知收敛,这次又撞上了小姐的刀口,被卖出去也是活该,谁叫她以前不把小姐当主子看,还自鸣得意以为她才是静婷苑的主子,这下有她受的了。”
琴儿两眼直冒星星,只觉珊瑚的下场让她心里大感舒畅,恶人果然就该有恶报。
“可是小姐,”芍药又把那几张房契捧了出来放到花著雨面前的小几上,“从夫人今天答应把铺子的经营权交出来看,恐怕事情真的如小姐所说,夫人会在这三间铺面上做手脚,小姐有什么打算?”
花著雨接过那三张房契,沉默了一下,“现在还谈不上打算,这几间铺子在母亲手里两年多,就算我得了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