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顾正凉突然一剂药将皇太后的病给加重了,宝兴帝念在他多年来对皇室效力的情份上,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就命顾正凉在国师法事七日期间闭门在家思过,同时为太后祈福。这个结果,让顾家大小无有任何异议,还要连谢主隆恩。
下朝后,明妃以着探望病母为由向婧皇后请示后便回了相府。那顾老夫人昨日听闻顾正凉险些被砍头就吓得给倒了床。这时候看到明妃回来,直是潸然泪下,明妃拍了拍她的手,“母亲不必担忧了,好在现在国师出手,皇上并没有一要将侄儿怎么样,若是七日后太后病情好转,一切都会回到跟原来一样。”
顾相咬牙切齿道:“我看那个花著雨就是故意不出手救太后。他把黎世子的病都治得好,又怎么可能治不好太后的病?那小贱人,不知道哪天要死在我手里!”
陈氏在旁用帕子擦着眼角,眼底却冷光直闪,看来她找花著雨真是没找错人,原来她就是神医,她受了顾其忠所托,怎么可能出手救太后?救了太后,顾正凉岂非就要活了?只是半途杀出了个程咬金,没想到国师会出手,又便宜了顾正凉。
明妃看着顾正凉,“我看那花著雨就是个祸根,如果没有她,若芸与太子的事肯定要顺利得多,现在因为有她隔着,而且还似乎故意与我们顾家作对,这次事过后,一定要把她解决掉。太子不断了对她的念想,若芸就绝对没有出头之日。我们若是不把太子拿捏在手里,以后的日子岂会好过?”
顾正凉眉头紧锁,“我现在想来,花著雨真的不简单。我一再动用了不少人杀她,都没能成功,恐怕这后面就是太子和她那个师父的撑腰。现在虽然方篱笙已经离京,但是太子仍对她迷念,尽管她克夫,皇上不会选她入东宫,但是她的言论能左右太子的思想,再加上她现在还成了长公主的义女,要杀她,越发不容易了。”
顾老夫人挣扎着强坐起来,怨毒道:“不过是一个贱女,还真能翻上天去?无论如何,也要在采选之前把她给除了。正凉,你是我们顾家未来的希望,也脑子好使,一定要想个好法子把她除掉!”
顾正凉捏着眉心,“这事让我再好好想想,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要名正言顺的让她去死。”
陈氏嘴角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现在的花著雨可不能死,死了,这偌大的家业岂非还要落入顾正凉之手?瞧着一大家子人张口闭口顾正凉就是顾家的希望,她就要让他们所谓的希望死得更惨!
慈宁宫中。
花著雨凝神非常诚心地抄经文到半夜的时候,才抄了大半页纸,而且字迹依然丑,不过总比开始几个字的墨迹要轻了许多。眼看时间差不多,她才到偏殿的床榻上去歇息。秦惑在她睡下后依然盘膝坐在蒲团上,似在祷文,似在入定,而太后一直都很安静的睡着,中间没有闹腾一次,果然有些古怪。
第二天一早,花家就将她的换洗衣物就送来了,由两个宫女接了放在她床边。她起床的时候,发现两个宫女已喂太后喝了药,她便奇怪道:“你们喂太后喝的什么药?”
其中一个宫女垂首道:“是国师大人昨晚画的符水。”
符水?那种东西真能喝?比药还管用?花著雨实在好奇不已,有机会一定要瞄瞄秦惑的符是怎么样画出来,又是怎么给太后喝下去的。
“花著雨,你果然还是本宫的福星。”
不知何时,陈太后已经醒来,她微睁眼看着花著雨,虚弱道:“待哀家病愈后,一定会厚谢于你。”
花著雨忙道:“谢皇太后,只是民女并未对您做何有实质意义的事,怕是受之有愧。”
陈太后点了点头,“怎么会受之有愧?你生来就是福泽星的话,这就是当该的。”
花著雨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这位太后老人家如果真能病愈的话,不要她的小命就谢天谢地了。
陈太后两句话就累了,又接着沉睡了下去。
这时宫外有人送了早饭过来,两个宫女把饭食摆在偏殿的桌上,总共有六菜一汤,有豆腐,有蘑菇,有莲子玉米以及尖椒豌豆丝等都是素食,看来这七日都要吃斋食了。
两个宫女把菜摆好后,才恭敬地将秦惑请过来,花著雨也规矩地秦惑上了桌,她才坐了上去。
秦惑将帽子揭下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而忽然露出的夺目容颜让两个正在盛饭的宫女顿时呆住,她们呆呆地看着他,手中的饭也忘了盛了。
秦惑看了她们一眼,她们更像是被施了定根法一般,估计呼吸都快停止了。
花著雨摇了摇头,接过她们手里的饭瓢和碗,先给秦惑盛了一碗,才自己盛了一碗道:“你们也下去吃饭吧,不用在这里伺候。”
两个宫女这才意识到她们的失礼,忙慌乱跪下道:“奴婢不是故意冒犯国师大人,求国师大人恕罪。”
秦惑没有恼,只是温声道:“听花七小姐的,你们下去吧,记得照顾好皇太后。”
两个宫女不敢有违,恭敬应了一声,慢慢退下去了。
花著雨有些忍不住道:“大人不该取下帽子的,可把人惊坏了。”
“吃饭都还不得自在,那我还吃这个饭干什么?再说,”秦惑微笑,“我看花七小姐并没惊坏,看来并没有到惊坏人的程度,只是她们大惊小怪而已。”
花著雨歪头看着他,玩笑道:“并不是我没被惊坏,而是因为对国师大人这等容颜已经有了抵御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