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探头看到这阵势,实在不想才穿越过来就送了小命,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先就脱了一身红妆,又把头上的凤冠卸下,随便用带子绑了个马尾,在芳姑和芍药的惊异中,她探头就对靠近马车的一个官兵勾了勾手指,那官兵立即跑过来,“小姐什么事?”
清雅正色问:“你的任务是什么?”
那官兵忙道:“保护小姐,让小姐顺利到达北冥。”
清雅再问:“如果我死了呢?”
官兵一骇,“小姐死了,我们任务失败,只有一死谢罪。”
清雅有模有样地点头,“那就是了,如果你不想任务失败,快把你的衣服脱了。”
官兵愣在那里,清雅哼声道:“相信你也有眼睛,就这么几个人,根本不足以护住我,如果真想保我,你就躲到我的马车里,让我穿你的衣先逃。”
她的理由实在说得太好,官兵不敢有异议,当即由芳姑和芍药掩护着扒了身上的外衣递上马车,清雅初来乍到,哪里会穿这种衣服,胡乱往身上一套就跳下了马车,官兵钻了进去,聪明的话,估计会把新娘装往身上套。
此时战况已急,外围被杀完,杀手已杀向内里,何公公果然不愧为大内高手,拂尘挑刺,接连结果了好几个杀手,又朝这边冲来。但是杀手分明已杀红了眼,杀起官兵来更是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何公公冲过来看到清雅这般打扮,似乎明白她的打算,低声说道:“咱家掩护,你们两个奴婢快护着花七小姐往回逃。”
芳姑和芍药不敢耽搁,拉了清雅就跑。
那边的杀手还以为是一个官兵护着两个下人跑了,也不在意,继续往马车那边猛攻。
清雅三个人不敢跑大路,傍着道旁的深草急奔,然而还没跑几步,又见三骑已驻立在那里神色邪气地望着她们。
芳姑吓得一个趔趄,惊呼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三骑都是蒙了面的,他们同时下了马,慢慢朝她们逼过来。
清雅警惕后退,“你们想干什么?”
中间的一个蒙面人终于出声,狞笑,“想干什么?男人看到女人,你说想干什么?”
芳姑忽然不顾一切抱住其中一人,大叫:“你们两个快逃……”
芍药还在犹豫,清雅拉了她就开跑,此情此景,能跑一个是一个,好过三个人全死在这里。
“别让她们跑了,快追!”
没被芳姑抱住的蒙面人就要追来,芳姑又转身抱住他们的腿,任他们拳脚如雨点般落在她身上……
听到芳姑的惨呼声,清雅第一次感觉这个世界的血猩和残酷,原主因为挚爱的抛弃而自杀,芳姑因为要护自己安全而死了,还有无尽不知目的杀手……
她猛然一推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芍药,斩钉截铁道:“我们分开,我跑这边,你跑那边,如果我们侥幸逃脱了,一定为芳姑报仇!”
芍药本着引开敌人的心思哭着点头,“刚才中间的那个细眼人奴婢知道是谁,他是太太的娘家侄儿顾其忠,以前他就陷害过小姐,如果小姐能逃走,一定要找他报仇。”
她说完就转身狂奔而去。
清雅十指渐握成拳,她本不想再回那个令人不齿的花家,可是如今他们又有人命在身,若不向他们讨个公道,芳姑岂不白死?原主岂不白死?
她不退反进,反而大叫着芳姑的名字直朝被劫的地方奔去,那里有杀手有马,顾其忠敢追不敢冲,也正好给芍药多一点逃命的时间。
此时道上拼杀仍在继续,清雅连滚带爬摸到一匹健马旁边,然后身手灵敏地跳上马背,提缰飞一般蹿了出去。
发现有人偷马逃跑,黑衣杀手大叫不好,立即分拨两人急追——他们实在没料到是正主逃了,不然所有人都要一窝蜂追出去。
顾其忠三人不敢再追,其中一人咬牙道:“少爷,又让那臭婆娘跑了,没能完成你姑母交待的事,她不会不给你银子吧?”
顾其忠一把扯下脸上的蒙面巾,尖如椎子的脸尽是阴戾,恶狠狠道:“有杀手追杀,就算不被我糟蹋,那臭娘们也死定了,走,我们回去复命领赏。”
他们悄然而去。
而场上,只这么一会时间,黑衣杀手已完全占了上风,官兵几乎被杀完,血流成河,风中弥漫着血腥味。
杀手们终于围上了马车,有人当先劈开了马车,里面只见一个瑟瑟发抖的大男人,根本不见红娇娘,顿时惊呼:“上当了,是个男的,不是目标!人逃了,快追!”
此时此刻,清雅策马在官道上急驰,正在回想花家住京城哪里,只觉马身忽然一倾,健马前蹄跪倒,她的身子在惯性之下飞了出去,然后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地烟尘。
如果不是她条件反射之下借一滚之势卸了不少力,估计现在脊柱骨都要被摔断了。
她忍疼侧身一看,马前拦了绊马索,分明是有人早设好陷阱让她逃不掉。
一双鹿皮靴子缓步踱来,直到她面前才停住。
“早就知道你会逃,就是料不到是骑着马,这两年你在外面竟然学了这本事,胆子也变大了,是想让花家全家被抄斩?”
此声冷硬,有些耳熟。
清雅抬起头,一眼就认出眼前这张俊挺如冰雕、着藏青色的冷傲男正是记忆中找原主退婚的男子。
她还来不及说话,冷傲男又满脸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