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金先领她来到主卧:“这是主卧,以后,我们将在这度过生命中1/3的时光,但我保证,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再强迫你……”
孙金又领她来到次卧:“这是儿童房,我们还年轻,先过几年的二人世界,我想你现在应该没有当妈妈的准备,甚至连做新娘的准备都没有,但,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我们慢慢来好吗?”
他一直牵着她,上楼,看房,下楼,回车上,期间钱馨宜好几次试着抽开手,均未成功。
车旁,他为她打开副驾位的门,钱馨宜犹豫了一下,自己开了后座门进去,默默看向另一侧窗外。孙金关上副驾门,跟着到后座,静坐了一会儿,似要特意打破这份沉默,又似要特意叮嘱一下。
“馨宜,单位你最好挑个清水衙门,车最好也挑辆一般的代步车,不是不能安排更好的工作,也不是买不起更好的车,但我想,你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家,还是远离政治斗争中心,低调点的好。”
他又抓住她的手,放自己掌心摩挲几下,添了句:“你实在太单纯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再次开口:“其实你坐哪都安全。我说过,我不再强迫你,如果你想从后座重新开始我们的关系,我理解,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坐回副驾位,坐在离我最近的地方。”
孙金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脸,嘴慢慢靠近,她轻轻一躲,吻在脸颊,孙金尝试着向她的嘴靠近了一点,再一点,最后终于吻在她唇上,浅尝即止。
这个吻不似副驾位上急风骤雨的吻,只有ròu_yù的索求,没有爱情的温存,这个吻轻柔得恍若赵建民给她的,饱含着男人对女人的爱,她定定地看着他,这显然是个心思缜密的男人,她有点看不懂他。
几个月纠结下来,她最终还是风风光光地嫁给了孙金,她没再回学校,没喝毕业酒,没照毕业照,没写毕业留言册,除了托人转交了毕业论文外,她隐没得无影无踪。
钱馨宜的隐没,给赵建民的思念雪上加霜,那时他常梦见她,有时深更半夜一声“馨宜”,叫得尖锐而凄惨,将室友吵醒,自己却还沉在梦中,惹室友感慨他的梦中景象。
后来,他遇到邱丽丽,恋爱,结婚,梦才渐渐生出另一番美好景象,只是最近,他的梦又乱了起来,一会儿邱丽丽,一会儿钱馨宜,轮番上场。
这天,他梦见了钱馨宜的婚礼,在梦里,他追着那个穿婚纱的新娘,近了,近了,终于追上了。
“馨宜。”他拍拍新娘的肩膀。
“建民。”邱丽丽回头一笑,“你说头饰是戴这个还是这个?”
赵建民一愣,邱丽丽胸前别着新娘胸花,再低头一看,自己正别着新郞胸花,哪有钱馨宜,这里只有一个叫邱丽丽的新娘,这是他的新娘,这是他的婚礼现场。
他牵起邱丽丽的手坐进婚车,礼炮一路响,鞭炮一路放,酒桌上的觥筹交错,洞房里的缠绵悱恻,一一在他梦中闪过。
“建民,你要做爸爸了。”邱丽丽递过化验单。
“真的?”赵建民欣喜若狂,“老婆,你明天开始不上班了吧!”
“不嘛,在家呆着多无聊啊!”邱丽丽一头蹭进赵建民怀里,像一只被主人宠坏的小猫。
“传真机,复印机对胎儿不好,听话啊!”
“那你可不能招小姑娘做你秘书,若敢沾花惹草……”她手在赵建民脖子上一抹,“杀!”
她扮母老虎,他便顺势扮妻管严,双手抖得夸张地说:“不敢不敢!”
他怀着准爸爸的愉悦心情,下班回家,可一进家门,却是破碎的鱼缸和僵挺的小鱼,他屋里屋外寻了个遍,不见邱丽丽,一转身,钱馨宜竟忽然立在客厅中央。
“建民,我肚里的孩子,你真的不要吗?ta那么小,那么可怜,你不看一看吗?”
钱馨宜说完,手直接伸进腹中,掏出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交给赵建民,滴滴嗒嗒的,弄他一手一身的鲜血淋漓。
“啊,不要!”
赵建民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看手,再看了看身上,知道虚梦一场,但额上却是真实的冷汗。最近,他的恶梦越来越多,常闹得他睡不好觉。
aold也常常深更半夜地不睡觉,他倒不是因为恶梦,而是因为忙碌,视频会议,电话会议,那简直是家常便饭,他睡觉的早晚,往往取决于会议结束的早晚,但不管是早是晚,他第二天总是6点起床晨跑,天气好,外面跑,若是刮风下雨,则在家里的跑步机上。
他在宁市有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主营监控器,住的是当地数一数二的独栋别墅,但公司法人和别墅户主,均写在曹哥名下。
话说他上次离开球馆,宁市京市两地跑,公事一完,再次来球馆。
邱丽丽正晃着推车哄孩子入睡,他轻手轻脚过来,冲邱丽丽微微一笑,随手拣份报纸看了起来。待孩子睡着,他才轻声问:“怎么把孩子带来了?”
“公公腿疾犯了,疼起来没法走路,所以,我把孩子带来,好让婆婆安心照顾他。”
“你公公的手和脚是怎么回事?”
“20年前被炸过,腿差点没保住,但整个左手掌和右手拇指却炸没了,听说是为了救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是我老公……”
说到这,邱丽丽不知为何,轻叹一声,没再继续,aold不知这声叹,是感叹老人的命运多舛,是感叹老公的福大命大,还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