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白华那修长的纤纤玉指,又愤愤的一伸,埋怨道:“我昨夜跟你说什么了,你这个男人婆怎么就这么不守规矩,说好了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大家互不相干。可你倒好,不但打发了我的爱妾,还把我的宝贝青丝搞得乱七八糟的!”
他气呼呼的又取下乱插在他头顶上的白色玉簪,反手就摔碎在地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杨铁木你欺人太甚,我这就去告诉我的母妃!让她向皇叔请旨,今日就休了你这个假男人……”他哭腔的冷哼一声,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推开怔愣不动的杨铁木,逃也一般的跑了出去,跟一个小媳妇一般的狼狈哀怨。
请旨?还休弃?
她的相公居然直接喊她的名讳耶!
杨铁木被推得踉跄后退几步,双目无神,怔愣在那里,不知心中所想。而后竟然傻傻的笑了,笑得阴森恐怖,喃喃自语道:“啥,要休我?呵!我都还没有写休书的打算,他居然敢在本将军的头顶上撒野,这是要反了天了?”
杀千刀的娘娘腔,病秧子,兔儿爷,成亲不过一日,就又想闹出什么幺蛾子的谣言来,看我不把你的娇皮给剥了一层!
身后的画眉与画丹,一瞧杨铁木那没有任何表情的黑压脸,就知道要坏了,通常她这样不温不火的表情,只会出现在战场,面沉如水的凌厉目光,深绞着敌方的将领,想着突破的法子。
思念快速一转,杨铁木二话不说,直接把门带上,拉上自己的左膀右臂,帮忙换了衣服,画了眉,涂了色彩斑斓的高级胭脂……
竟是一通的梳妆打扮。
…………
大厅内,只来了欧阳白华的母妃。
欧阳白华正扭捏着高挑妖娆的身子,向着端坐于高堂的梅太妃哭诉:“母妃,孩儿可不可以不要那个男人婆啊,要不母妃帮孩儿去向皇叔请旨,直接让我休了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男人婆,好不好么?你看她都把孩儿欺负成什么样了……”
提到杨铁木的时候,他面露狰狞,一副恨不得咬死她的模样。
梅太妃闻言,晃着一头的金钗流苏,一同哭了起来,颤抖着手,将欧阳白华抱在怀中,哭腔道:“我可怜的孩儿啊,要不是你成天跟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瞎混混,你的名声也不见得这么臭啊。这不,正好就让上面的那位,眼尖的抓住了你这个用得上的空缺,把那啥……威武大将军给填上了空子么。”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梅太妃急忙止了哭,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自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衣发凌乱的欧阳白华,轻声疑惑道:“我的儿啊,那个母夜叉昨晚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欧阳白华眼珠子咕噜一转,记得昨夜他们谈好了条件,互不相干的,只是那个男人婆说话不算数。他就越想越气,不管谈条件成不成功,那也是事啊。
于是,他笃定的点了点头,摸着脸颊上的那颗刚种出来不久的新鲜草莓,一脸单纯的回答道:“有!”
闻言,梅太妃蓦地心尖一抖,身子落落一沉,她坐着的那把椅子晃荡了几下。
他们昨晚不会真洞房了吧?看他衣衫不整的可怜样子,还有脸上那羞人的吻~痕,铁定无疑了,汗……
后又竖起耳朵继续听。
“可她太霸道,说话不算数,反正就是一个……对,是一个霸道的无赖胚子!”
欧阳白华愤愤的说道,感觉喉咙有些痒了,就兀自起身,抄起一盏茶,掀开杯盖,愤愤的仰脖,就一口饮入。
同一瞬间,大厅外头传来一阵破碎又杂乱的脚步声,越是靠近,那股呛人的玫瑰熏香味扑朔了满个大厅。
是杨铁木。
左右两旁是搀扶着她的画眉与画丹,两人的嘴角一抹微弧,擒着一抹得意的淡笑。
杨铁木一身大红色襦裙,外搭一件薄蝉般厚度的拖地绿色纱裙,头顶数十枚名贵的珠钗金钗,能插得地方一个也不落下,贵气逼人得惊人。
她的一只脚,还没有踏进大厅的门槛,就已经炫花了大厅中的所有人,皆张大着口,一动不动的惊目圆睁的看向她的奇妆异服。
尤其是梅太妃,那张原本谨言慎行的嘴,张大的几乎可以塞进一个大大的熟鸡蛋。
欧阳白华呛得把口中的茶水尽数喷薄而出,震惊得直摔身后的椅子上,浑身发抖,两眼翻白,气得差点晕了过去。这男人婆是不是脑线路搭错了?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杨铁木微微一笑,张开了妖冶的血盆大口。
她误以为,是自己的这身打扮太过漂亮矜贵了,才把那些个眼瞎嘴贱的众人,直接怔愣的哑口无言。
哈哈,她就是说么,经过她与画眉画丹的这一顿悉心打扮,就算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见了她的这般花容月貌,也定会被惊艳的裂成两半,到分化了也感觉不到消失的疼痛。
于是她的步子迈得就更夸张了,只是这女儿家的软鞋实在太高又挤脚,不好走动啊,歪歪扭扭的烦人,不过幸好身旁有画眉与画丹牢牢护着,才不用担心脚抽筋,摔个底朝天。
视线往上,再瞧她那浓妆淡抹的妆容,两条毛毛虫般粗黑的眉毛下,一双原本清澈的紫眸,被一圈大红色的眼影重重围住,鼻还是那个鼻。
只是涂得厚重的深红嘴巴,她不笑紧闭的时候,就已经严重影响市容,一旦她的嘴巴哈哈咧开,就叫一个惨烈,全体震惊的不是口吐白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