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一双狭长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餐厅外的绿色花圃。
“那年冬天,雪下得很大,眼看着要过年了,家里又没几个钱,年货是一个问题。重要的是,雨燕的爷爷身体常年不好,那年正好病得严重,又急需一笔不小的手术费。”
阿姨话一顿,悲伤的哽咽着。
“雨燕的爸爸,就打算去海里再捕些鱼,好缓解家里的困境。可是,冬天的鱼不好捕,而且那一年,雪下得频繁。他的朋友都劝他别去了,海上不安全。”
“可得爸爸却不听。”
欧阳雨燕跟着说道,握紧了自己母亲那一双操劳了大半辈子的粗手。
欧阳雨燕继续说着,“我爸爸不顾那天的恶劣天气,径自出了海。一去就是整整三天,音讯全无。”
顿时,全场沉默。
各自在心里幻想着她爸爸一个人在海上漂泊的落寞情景。
她的母亲抿唇,垂头又笑了,只是这次是苦笑。
“原本以为孩子她爸回不来了,想不到,终于在一个星期后,村里的几个男人在海滩边,发现了雨燕她爸不醒的躺在了沙地上。”
石茉莉似乎有些着急,上前一问,“阿姨,那雨燕她爸爸后来怎么样了?不会死了吧?”
闻言,潘云玉用胳膊推了推石茉莉肉感极好的后背,眼神凝重的警告着她别乱讲话。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一句好听的话来。
顿时,群杀的眼神,向石茉莉投去。
如果说眼神能杀人,她都已经万箭穿心几十次了。
石茉莉立马缩回了室友队伍里,依旧没有离去,似乎还想继续听下去。
“没事,这丫头也是无心一说,阿姨不会怪你。”
雨燕的母亲,对着石茉莉微微一笑,赛过一些违心的慈善家。
雨燕的母亲真得好善良啊!
这是花沐沐这么多年来,难得遇到的一个老实人。
“雨燕他爸被同村几个要好的朋友,抬回了家,一直没有醒来。所以我们家人以为……她爸不会醒了,可能像电视里所说的,变成了留有一口薄气的植物人。”
阿姨一叹,握着欧阳雨燕的手,更紧了。
“直到我开学不久,爸爸突然就醒了,我们家也没钱带爸爸去大医院检查身体,只是去了村里的一个小诊所,花了几百块,让那里的老先生简单的给爸爸做了身体健康检测。而后,爸爸跟以前一样,也能出去捕鱼赚钱了。”
这时候,欧阳雨燕的声音也没有那么哽咽了,似乎还带着一抹淡淡的欣喜。
“这些跟你们家富裕了,有什么关系啊?无聊透顶了,简直是在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不想听了,回去上课!”
不知是哪个系的几个女生,讥诮的拍拍屁股离去,嘴里不断嘀咕咒骂着什么。
雨燕没有生气,她的母亲依旧和蔼可亲,化过妆的脸上,还是能看出一些岁月的苍老。
“直到检查结束的那晚,奇怪的事情开始发生了。”
阿姨又笑了,“每到凌晨二点,雨燕她爸爸就会偷偷下床,躲进厨房,对着水槽呕吐起来。接而,啪啦啪啦清脆的声音,可都把我们母女吵醒了。”
欧阳雨燕抢话道:“我们发现爸爸吐出来的不是吃下肚的未消化完的食物,而是一大颗一大颗发着柔和蓝光的半圆形珍珠,也就是联谊那天,我送出的马贝珍珠,也叫梦幻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