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写完后,萧庆之居然送到淳庆帝那里去了,结果就是淳庆帝拿毛毛的眼神把她看得浑身上下直渗寒气:“丫头,懂不少啊!”
“瞎学的,小时候婢子是个很奇怪的孩子,别的小孩儿都不喜欢跟婢子玩。陛下,您也知道,婢子的兄长就是根木头,也不能指望他能好好跟婢子玩。有道是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婢子只能主动融入兄问太高深,婢子只好学些相对简单有趣一点的。”玉璧振振有辞,她现在完全学到了萧庆之那态度,就算是胡话,那也要说得义正辞严。
“有趣,朕可不认为有趣。”淳庆帝最瞧不得这俩,最近个顶个地上他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一点也不有趣。
玉璧也不怯场,指着茶说:“陛下,就拿沏茶来说,那也用得上算学。陛下,沏茶的水和茶叶量就是算学范畴,水温、火候也能用算学的符号来表示。通常,安县乌龙需十成热的水……”
用事实说话,玉璧很成功地把淳庆帝震住了,淳庆帝喝了口茶后,犹疑不定地问道:“这就是你沏茶沏得比旁人更好的原因,因为你每一步都用算学细细掐算过?”
玉璧很可耻地点头,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是,陛下,婢子就是这样沏茶的。”
“你和子云是特意从吴州学得这般无赖回来气朕的么。”淳庆帝喝口茶,不再跟玉璧说这个话题,而是说了一个比较危险的话题:“丫头,这些时日来,你看太子如何。”
“陛下,您明知道婢子不适合回答这个问题。”玉璧可不愿去碰这个雷区。
淳庆帝却不肯放过她:“没事,说说看,出了这里过了此刻,就什么都没谈起过。”
见淳庆帝这么认真严肃,玉璧把嬉笑的表情收起来,也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陛下,婢子瞧着太子殿下是很像陛下的,不过说句陛下不爱听的话,太子殿下平日里的言行举止比您更温和平稳一些。至于别的,婢子也看不出来,朝堂上的事,婢子也不懂,只知道不管是陛下还是太子殿下,都是勤政爱民的仁者。有句话说得好,勇者无惧,仁者无敌,依婢子浅薄的见识,君临天下有仁勇二字就足够了。”
“勇无惧,仁者无敌……这是至理啊!只是徒有勇和徒有仁都是不够的,有勇无谋误世,有谋无勇误身,只有仁勇兼得才能真正成为仁君。”淳庆帝的话没全说出来,他认为太子只有仁,勇不足,谋可以不论。长在深宫,要真没点心思早死八百遍了,就算是太子也一样。
玉璧听完小心肝直颤,不过很快她就不颤了,因为她琢磨来琢磨去,觉得一干皇子里,能达到淳庆帝期待值的一个都没有,小的不说,大的没谁有这么高的水准,所以她不用担心自己这番话惹是非。
“陛下,还有一句话说得更好,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哼,光你们会打机锋么,我也会!
玉璧倒是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带来什么后果,她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太坏的后果,因为这些话四平八稳,都是萧庆之平时说的那种“说一千句也不得罪谁”的话。
她倒是没得罪谁,只是不经意间改变了淳庆帝的一些观念而已,所以说碎嘴子要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