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领旨。”
‘……故圣人之在天下也……’
母亲牵着我的手下了马车,往城楼上望去,我吴国陛下着一身他平日里最喜的紫袍,好似前两年牵着我的手游花园的伯伯,身后依旧站着爷爷与父亲,只是身后之人比当年落魄许多,让人不得不感慨一句,我吴国陛下可真是正当盛时,威仪极甚。
‘……或阖而闭之。开而示之者,同其情也;阖而闭之者,异其诚也……’
母亲带着我一步一步登上城楼,上去后我才发觉今日这风有些异常,我亲身感知到这风大,都快把我们一家人挂走了,可看着这风又小,城楼上与底下那些黑压压的兵士之间不见一丝fēng_liú穿过,许是这风有了灵智找着人来吹,吹得我心惶惶不安,只得继续默背。
‘……其不中权衡度数……’
“怎么,相顾无言吗?朕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才让你们一家团聚的呢?不表示一下吗?”陛下说着一招手,底下就听见了刀剑出鞘的声音。往底下望去就看见嬷嬷和金子的脖子上搭着什么银白刺眼的东西。
“臣妇谢恩。”母亲跪倒,双手相叠伏地。
陛下似乎愉悦又招了招手,城楼下突然传来声音,好像是赵嬷嬷和金子的声音,他们喊了陛下,喊了常家却没有了下文,顿了顿跟着有什么东西相继倒地,我急急忙忙趴到城墙边上,再顾不上什么《鬼谷子》,那底下的人太小看不清,我想着再近一点就好了,便冲着要下城楼,却是不得,被兵士扔回,我继续,他们也继续。
“来,则安过来,则安要是想下去,那皇伯伯待会就带则安下去。”我的视线被泪水浸泡得有些朦胧,看不清人脸,想着那人今日穿着紫衣,就朝着那一抹紫色跑了过去。
“则安真乖,,告诉皇伯伯,则安知不知道,今日大家为什么在这里,嗯,在这里玩闹,好不好?”
“不,,不知道,则安不知道,皇伯伯让则安回家,好不好,则安以后不哭了,则安以后听话。”
“不哭了,则安不哭了,待会皇伯伯就带则安回家,好不好?”他好像非常有耐心,还蹲下来给我擦拭眼泪。“不过则安这么久没见到爷爷和爹爹了,不想他们吗?,不过去和他们说说话吗?”
我那时有些茫然,人我确实是想的,可我平日里就算再不喜读书,不喜六艺,我也是城都小纨绔里出了名的狐狸,我常家落到如此地步,我隐约也是知道的,陛下要做什么大事,但爷爷与父亲觉得那件事情不好,拉着一群人拦着陛下,可他们真傻,陛下是陛下,大吴第一人,怎么会是他们想拦就拦得住的,又怎么会是他们拦得起的,就好比是他们苦苦修了栅栏围着他们山下的茅屋以防御山洪一样,谁不落得个家破人亡收场,现在陛下又怎么可能好心让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团聚。
我草草的拿袖子抹了把眼泪,母亲还跪倒在原地,我知道,陛下还没有让她起身她就不能动,爷爷和父亲只穿着里衣,我也知道,就是六天前,他们在我还没起的时候上朝去了,然后,我们到现在才见到。
“陛,陛下。”这个称呼对当时的我还有些生疏,我只从别人嘴里听过,不曾想过从我嘴里说出来是什么样的,毕竟我常家,算了,也不值一提。
眼前人有些意外“怎么了?”
我觉得他好像有些兴奋,而我却莫名地瘆得慌,赶紧又扫了一遍周围的人,还是刚才那样,只有被我唤作陛下的人,一改方才期待的目光,友善的对着我笑。
“陛下,则安可是做了什么错事?”
“并没有。”
“那,则安的母亲呢?”
“也没有。”
“那,则安的爷爷与爹爹呢?”
“也没有呢。”
“既然,没做错事,就是好孩子,对吧?”
“不错呢。”他说完又轻揉了揉我的头,我没有抬头就感觉到他好像是在笑着,就又打了个寒颤。
“好孩子,好孩子到点就要回家了,对吗?”
“嗯,青哥儿没说错。”
“那,陛下可愿让我们回家?”说完我就有些后悔,明明那人笑意愈发明显,我知道我从小就蠢钝,却没料我竟也有那般天真的时候。
“可,朕不想让你父亲再回家了,怎么办呢?”我猛地抬头就看见他指向身后,于是传来刀剑如血的声音,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止不住,止不住的发抖。
“则安给朕说说,什么算做错事了?”他把我的头掰到能与他对视位置,好像还有些期待。
我一时有些呆愣,不知该如何回他。
“则安以为,违背父母为错。”
“那则安是不是认为朕不会错,”我有一些不安,他好像没看见一样继续说着“毕竟,先皇与太后都已仙逝。”
“不,不是,”我赶忙道“则安尚小,未出父母管教,辨别是非还需靠父母,所以陛下问时,则安便下意识的说出来则安对则安做事分辨错事的方法,陛下若要套用至陛下身上,则安只能说,陛下乃是天子,现今先皇与太后也已经归天”
“则安啊。”他又指了指身后,又是老一套的声音。
我好奇动手的难道是同一个人吗,想看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