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对云天总抱着一分不相信,更不用说谈皇后了。上一次赐婚谈家的事,明子涵不是也说云天没有出手相助吗?
她说:“你先问问他吧,我也要再想一想。”
是努力争取?还是该离他远一点?
云初没有想好之前,一直都躲明子涵远远的。上次的事也多少在她心里生了别扭。
她病着时便足不出户,等膝盖的伤养好了,也不再经常到东宫去。
重阳节入宫朝贺,他回去的路上碰见她。云初低头福了福身,也不肯看他,马上就要走。
明子涵叫她:“阿月——”
她装作没听见,加快了脚步,没想到他竟追上来:“你别跑。”
云初怕他一路追,叫人看见了,只好停下脚,说了句:“大人不要叫我为难。”
“你有伤,不要跑,”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不追了还不行吗。”
云初心里不忍极了,可是这时候不远处刚好有人走过来,她也只好不答他,低着头一路走掉了。
明子涵看她走了,心中失落难耐,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担心了她大半个月都见不到人,现在见到了,她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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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江星辰好得是比云初要快多了,不过是着了凉,受了点惊吓。
云开命人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一日三餐,锦衣玉食。她自然很快无恙,还养得比先前更娇美莹润了些。
重阳节她与云开又入宫请安,云开有事先走,贵妃便留她在宫中说话。
贵妃说:“本宫近日忙着为公主们打算婚事,说给你听听,你也帮本宫拿些主意。”
江星辰连忙说:“儿臣不敢,母妃精明强干,蕙质兰心,儿臣在一旁听听就是了。”
荀贵妃倒是挺喜欢江星辰的,虽然生得美,又是金枝玉叶的大小姐,但是从不骄矜,待人总是谦恭有礼。
荀贵妃饮了一口茶,徐徐说道:“上一回三公主的亲事,陛下不大同意,明家嘛,已经娶了个郡主进来,是不宜再与皇家结亲的了。这一回便挑了镇国将军叶家的长公子,婚期估计要等明年年中了。”
“那自然是好事一桩,要给三公主与贤妃娘娘道喜了,”江星辰笑道,她又问,“不过,五公主呢,她的婚事母妃是否也有打算?”
贵妃轻笑了一声:“她上一次那样对你,你倒还关心她吗?”
江星辰觉得自己心里想什么,荀贵妃应该明镜似的。她淡淡道:“儿臣问一问罢了。”
“原本说是要许给谈家,做皇后的侄媳妇的。不过前几日本宫问陛下,陛下倒说她的婚事不急,再等一等,所以也就算了。”贵妃说道。
江星辰微微一笑:“母妃,这门亲事儿臣觉得很好。”
贵妃立刻会意,说道:“是好啊,本宫也想一力促成,不过得先把三公主的婚事办完。”
江星辰说:“母妃又要操劳了,您可要当心身子。”
“你这孩子倒有孝心,还说我呢,”贵妃说道,“你自己的身子如何了?上回落水之后,可已经养好了?”
“儿臣身子没事,多谢母妃关怀。”
“既是没事,这成婚也快两个月了,怎么还没有好消息呢?”
江星辰听她这么说,面上微微一红,低头道:“儿臣不知。”
当日荀贵妃便宣了太医过来给她请脉。
前些日子云开太过紧张她的身子,成日里叫王府的大夫去给她看诊。江星辰也是应付得烦了,所以身子好了之后,就干脆不见大夫了。
这回忽然一诊脉不要紧,宫中太医回禀:“恭喜贵妃娘娘,王妃有孕了。”
云初听说江星辰有孕的时候,还是有点惊讶的,毕竟还是新婚啊。
她对明凰说:“阿凰,你先嫁进来的,你怎么还没有啊?”
明凰伸手打了她一下:“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云初身子好了些,上次明凰同她说的求情之事,她也细细想过了,心里虽然恨,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反正她当初利用此事,躲避赐婚谈家的目的已达到,如今身子又已好得差不多。为了他们的将来打算,也只好卖太子与皇后这个人情。
明凰说太子也答应了云初的条件。于是云初挑了一个好日子去见了皇帝,是为上次推楚王妃落水的事认错,也是为皇后求情。
她说如今有太子作保,愿意相信此事不是皇后所为,反正也一直没有查出实证。
她又将怀疑都推到云容身上,历数云容从小到大对她做的坏事。把上次云容扇了她一巴掌的事,也趁机告了一状。
皇帝虽然不觉得下药的事情是自己的亲女儿所为。但旁的事还是听不下去,立马将云容叫来,严肃责骂了一顿,让她以后不许对云初动手。
她们二人又吵了一架,不过这回总算是轮到云初出一口气了。
过了几日,听说宣帝将原本给云容准备的嫁妆减了不少。也迁怒了贤妃,不再去看望她们母女。待嫁本是喜事,如今云容也只有一个人在宫中生闷气了。
至于皇后那一边儿,宣帝没有很快就给云初答复,只答应考虑她的求情。
不过听说那日她说完话,皇帝夜晚就去披香殿看皇后了。六宫上下,皆是震动。
荀贵妃有些不安,听说了个中究竟,心里更加怨恨云初。
江星辰知道了,对她说:“母妃别太担心了,儿臣陪着您。”
荀贵妃说:“你还是多在府上安心养胎,别被这些事扰了清静。”
江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