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望着她魂魄离去,叹惜洋贵妃是个“孝”女,只是本家命数如此,早已注定,奈何奈何?……谁能改变呢?
又想:连我本是一朵混沌未分,创世青莲,也不过如沧海一粟,任凭什么岁数,也终究逃不过上天运命。
青莲一念至此,也自哀自叹,本是一样的薄命。
她本想一样的挣脱,却始终是轮回不止,痛苦不尽。
青莲甚实伤感,在房中自己又叹息一回,方才想着他,不得不起身开门出去,岂知那门密封住似的,任由她如何使力,却是纹丝不动。
“不妙。有人设阵,摆下魔法。”青莲暗道一声不妙,便寻息闭气,一阵搜索,只是一瞬,已经探知设阵魔法之处。
青莲略一转身,化为青辉立即奔去,想着这小小阵术岂能困住千年道行,心里又是一阵冷笑,只见一个马婆子拈花妙指,烧烛拜香,连忙喝道:“老婆子,你卖弄什么精神?……在此装神弄鬼,疯来癫去?……”
马婆子听见,倒吓了一跳,颤身问道:“你……果真……是个妖精。”
青莲也不答话,只是瞧着马婆子布下一种魔法,倒是阵列齐全,阵旗森罗,此时心中不免生疑,却不知这婆子从何而来,师从何方?……
马婆子小心翼翼,守在阵外,不见她回答,心知不妙,暗道“先下手为强,后着手遭殃”,立即催动魔法,布转列阵。
青莲一笑,手起风雷,竟破了三面阵旗,不待马婆子叫苦,又是一阵真火,连烧了六面阵旗……
马婆子无可奈何,只看着阵法被破,阵旗被烧,虽说怒恨,却也心服,自知斗不过她,也不多说,怯生生地走了。
青莲冷笑,也不为难马婆子,任由自去。
吴用好几日不和她说话,青莲也不觉得可疑,倒是自败了马婆子,这几日也轻闲,空余时间到园子各处转转。
谁知偏偏遇到他,只见他面带春色,见她微微一笑,说道:“还认得我吗?”
青莲回了一眼,道:“哪怕你烧成灰,我也认得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究相公……”
吴用倒吐了一口气,笑道:“我还怕你连相公也忘了,可不真的辜负了我的心。”
“你这话说的奇怪,我什么时候把你忘了?……”青莲指着他问道。
吴用笑而不语,他自她的梦中,看到网络般破碎的记忆,方才知道这数不尽的岁月,她是如何坚强,咬牙坚持过的——————每一道道网络上的碎片,一次次击打他的心,而爱她又能真的做什么?……
他不知道消失踪迹的她,到底在山水中洗去怎样的伤痛,害怕她也洗去他的记忆,这几日担惊受怕,只是不敢出去见她。
青莲寻思:“我是想忘记你,本不想伤害连累你,可……我真的放不下,舍不得,连偷偷的勇气都没有,就像阿部一样,我也没有舍得忘记……”
她忘记的是上仙,因为伤害的太痛。
她洗去的是上天,因为伤害的太甚。
想她是混沌未分,创世青莲,却与上天格格不入,经历了无数岁月,她努力挣扎,却没有一次如愿,摆脱命运。
每一次次的希望,又每一次次的失望,反复转轮一样,重新转回来,仿佛命运是这样无休无止,无穷无尽的曲迷,任你多么努力,也无法猜对出去……
虽然她也洗去如懿翠的事件,本不想尘世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只希望人间处处有真情——————彼此宽容,和谐,共进,大度,诚信,友善。
吴用见她沉思,怕她劳神,只笑说:“那壁厢有人,咱们分开去吧!”
青莲点点头,为了避嫌,说了极好,便朝前边缓缓离去。
吴用看着她似晚风垂柳,总是短了精神,心生叹惋,不知道自己这一段情如何了终?……
青莲也是叹惜,只道是心中难以割舍了断,明明不害他连累他,偏偏是剪不断这情爱。
她想着,却不知不觉到了紫菱洲,原来二姑娘嫁给了孙家,如今来家好几日,只是孙家的婆娘媳妇将晚来接人,众姊妹等方来一日相聚,不想人多安慰解劝的多过悲伤不舍的……
青莲摇了摇头,别人不知,她倒是知道这孙家女婿一味好色,好赌酗酒,家中所有的媳妇丫头没有不上手,玩弄**的,虽说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大太太因看他家资饶富,应酬权变,且又三十未娶亲立室,遂青目择为东床娇婿。
老太太心中却不十分称意,谁知大太太便劝说老爷,“人品家世都称合又是世交之孙,如今一人在京,现袭指挥,将来兵部候缺题升,恐怕我们到时候希慕他……”,因此,连她亲父都做主,想着拦阻也是不听,岂不是自己出头多事,反生儿子怨恨,为此只说“知道”,也不能多问了。
果然如老太太所料,二姑娘才嫁过去没几日,连陪房三四个丫头都立即猴急上马的摸爬几遍,二姑娘略劝过两次,他就指脸骂她“醋汁**容不下人,给我当什么**,好不好脸色的,打一顿撵了出去……”,如今作威风,耍流氓,强压着她头,只能勉强忍让他去……
青莲倚在门外,悄悄的听着二太太用言语解劝:“可怎么样呢?……二丫头今生遇到了这样不晓事通情的人,也是无可奈何,我的儿,儿女之事有天意前因,况且你父母做主,这将来如何,也是你的命。”
二姑娘哭道:“父母之命不可违,我也信自己的命,可这么不好,也不知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