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挂上一钩明月,青莲撩开雨过天晴的帷幔,伸手挂了挂钩,抬起头就看到了水银月光。

一切恍然如梦,她没想到居然和他会在这里——————史家相逢相遇,相知相见。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史家,何等的权势,何等的富贵,可这偏偏是不入富贵门,不等坐闲人。

青莲如今寝食起居,都要与那今生今世的冤家在一起,就连二人的福利,也一如史家的各位小主子。

这事本就怪了,青莲询问先生,皆不得案,只说他大家主吩咐的,等回到了史府,见过了人便知道一切。

青莲隐隐作怪,也不得妥当,因此也只能客随主意,不再多语。

修炼本来就苦,她也知道三年期限太短,转瞬即逝,先时炼化了星空间,这时就修习一下白莲留下的一套功法。

青莲初时觉得晦涩难懂,什么颠倒阴阳,崇淫补火,上下回周,浮动不升,修习了一会,甚是吃力,便忍不住想起白莲,心想:怎么找不到我了?还是……难道,她出了什么事?……

此时,白莲在金陵城上转悠悠的打圈儿,心里虽急,却没有一分办法,自思自叹,为何两姐妹的命运如此痛苦?……为何刚相见结拜,就这样被人分离?……

青莲抬头望月,金陵城的月光好美,可惜,能够赏月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宝玉倦怠,已经睡去,仅有三宝也同她一般望着天空,不知在想着什么谋划,做着什么打算。

三宝也不打扰青莲,各自望月兴叹,心想自己比不得宝玉,与她既熟惯,又亲密。

即便是做了她的精灵,也未必亲密,到时候随分从时,若有一言不合,又免不了另寻宿主。

三宝一想及此,心中一凉,悲从心生,恨从心起。

青莲毫不知觉,只道是身世可怜,天崖沦落,彼此孤苦,为人遣弃,彼此自然是要同舟共济,风雨与共,二人又岂能互相猜忌,暗生嫌疑。

她只道自己是品格端正,行为豁达之人,便是什么恶人,仇人,小人,也是能够言和意顺,和安同处。

此时,渐渐的夜凉风寒,料想是子夜后了,若不睡足了好觉,明日起来自然少了几分精神。

更何况,修炼辛苦,又争不得长短,哪里能够一朝一夕,囫囵吃下一个包子的理,又想三年虽快,也要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来才好。

青莲笑了笑,她收回目光,轻轻的放下雨过天晴的帷幔,与银色的钩子,慢慢的微笑着睡去。

帷幔外,仅有忽隐忽现的三宝,有一下没一下的扯乱着自己的树须,心里万分纠结,千厘痛苦,却始终没有办法排解?……

此时,隔壁对外着一排暗房内,那先生隐藏起来几分黑色气息,对着方丈上的一个黑影恭敬道:“天缘凑巧,因那日天上有了异兆天火,才有这么个人从天上而降,可他偏偏到了此处,又偏偏是个傻子。”

“傻子有什么要紧?……我看他不像傻子,倒是失忆,若是日后好了,只怕又是一个连我们林家都害怕的人。”

“失忆?……怪不得他记得画像,又是总画那么一个女人,想必是这个女人,对她万分重要。”

“没错,既然找到了这个女人,就要好生看管住了,千万别让她跑了。”

“放心,大家主吩咐了,史府上新建着一幢大园子,里面要好些人好生住着,又说这个女人,倒像个道俗人,好生请了她进去,好生安排她住在青莲广,又吩咐说,日后要像几个小姐姑娘家待见她。”

“哦!这个老东西,真的是眼高心细,看着表面粗糙,其实内心仔细,就连我们林家主,也常说将来要对他防三顾四。”

“嗯。林大人说的也是,我在史府也呆了一十三年,见过那老东西大风大浪无数次,居然没有一次栽个跟头的时候,别人不说他时运好,他倒是小心翼翼,见人就说史祖保佑。”

“史祖?……他那老东西还真的信那个神?……我看也是忽悠人的多点罢了,要是有那么一尊神,那么一怪物,我们五岳盟,又岂能对他那老东西虎视眈眈呢?”

“嗯。那老东西到底有什么老东西?……居然让您也如此惦记上心呢?”

那黑影冷哼一道,身上立即散发出无比邪恶恐怖的黑色气息,直吓得那先生冷颤不止,只是威吓一下他,就让人如此颤栗恐惧,又不免冷笑道:“就你这样的修为,也敢问?……”

那先生马上跪地不起,不再言语。

“是谁?……”那黑影一掠,立即翻飞出去,人影快如闪电,只是一霎那,就将四周完全被黑色气息一一锁定。

“居然跑了?……”那黑影不可思议的疑惑道,“我这一手黑风煞,连虫都逃不过去,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快,能够成功躲过一劫……不可能……我连影子都没有看到,难道是遇鬼怪了不成?……”

那先生跪在地上,正在房内不知所措时,只见一小团粉色忽隐忽现,然后一闪,立即附到他的身上,穿过他的眉心不见了。

次日,青莲起床梳洗,却独不见了三宝,那枕头下仅有一方宝玉,觉得奇怪:“三宝呢?”

“三宝?那树妖……她……怎么了?……”宝玉道。

“三宝不见了。”

“不见了?……不可能,她还没有得逞,怎么会不见了呢?”

“得逞?……什么?……”青莲一面问道,一面挂着宝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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