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飞驰在街头,凌小昔第一次希望时间能过得再慢一些,让她能有足够的时间能够和左枫宇相处。
“我先送你回去吧。”白小林坐在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凌小昔的模样,总觉得,她对小宇的喜欢有些太奇怪了,就算再怎么喜欢孩子,也不会到如此狂热的地步吧?
凌小昔抬起头来,惊疑不定地问道:“那你们呢?”
“先送你回去,我再送小宇回家,反正顺路。”白小林笑吟吟地说道,顺手拍了拍一旁左枫宇的脑袋,模样甚是亲昵。
凌小昔即使再不愿意,除了点头,她根本没有别的办法,跑车突兀地停在公寓下,她迟迟没有下车,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神色晦暗不明。
“对了,小宇,”白小林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忽然出声:“你回去后可别告诉爹地妈咪,舅舅今天带你来见过阿姨这件事啊。”
凌小昔蓦地瞪大双眼,为什么?她见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演变成像是做贼一样?
委屈、不甘、怨恨……这一刻,通通汇聚到了她的心窝中。
左枫宇疑惑的眨巴着眼睛,一脸懵懵懂懂的模样:“舅舅,为什么不能说?小宇不想撒谎,撒谎不是好孩子。”
白小林被他单纯的话给气得啪地一掌重重敲在左枫宇的后脑勺上,凌小昔看得心头一紧,忍不住横眉怒目地瞪了白小林一眼,那目光活像是要吃人,把白小林吓得够呛。
“我又没有说错。”左枫宇委屈地撅着嘴,摸着被打过的部位,一脸的无辜。
“你爹地和妈咪不喜欢舅舅带你出来玩,要是你想一辈子待在家里,就告诉她们吧。”白小林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笃定的模样,似乎吃准了左枫宇会答应自己。
果不其然,左枫宇思索了一阵后,勉强点头:“好吧,我答应你了,但是!你要记得带我出去玩才行,要不然,我一定告诉爹地,让爹地和妈咪好好教训你。”
“哟,”白小林扬起眉梢,“这么小一点就知道和我呛声了?”
凌小昔怔怔地看着左枫宇生气勃勃的模样,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作为母亲,还有什么比得上看见自己的儿子过得很快乐,更加让她满足的呢?虽然,一想到他的生长与她毫不相干,但至少这一刻,凌小昔是幸福的。
“我先走了,”她一把拉开车门,冲下轿车,害怕自己再多呆一会儿,会克制不住带走左枫宇,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和儿子相认的时候,“你记得安全的把人送回家啊。”站在车外,她朝着白小林挥手道别。
“阿姨再见。”左枫宇坐在副驾驶座上,朝凌小昔懂事地招手。
“记得和我联系啊。”白小林嘱咐一句后,启动跑车,车子很快便离开了凌小昔的视野,直到车影完全消失在夜幕中,她才缓慢地蹲下身,双手无助地抱紧自己的身体,将脸深深埋在膝盖中,哭得不能自已,清泪簌簌地往下掉着,心如同千刀万剐般,痛到了极致。
她的孩子,她的骨肉,她却连听他叫一声妈咪的机会也没有,何其讽刺。
冷风迎面扑来,带着刺骨的寒冷,袭上凌小昔的五脏六腑,许久后,她才从地上站起身,用力擦掉脸上的泪痕,明亮的黑眸里闪烁着决然的光晕,她一定要尽快报仇,然后把小宇抢回来,抢回自己的身边!心窝里翻腾不息的刻骨恨意,排山倒海地蜂拥着,如同一只野兽,在牢笼中横冲直撞,叫嚣着,想要从她的心房中冲出。
凌小昔整理好情绪,转身走入了公寓。
夜凉如水,白小林带着左枫宇回到清雅别墅,刚进入客厅,就看见左宵默端坐在沙发上,一身气息分外冷冽,而白珍珍也是一脸的不赞同。
“呀,姐姐,姐夫。”白小林朝他们挥挥爪子,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
左宵默容颜冷峭,冰冷的视线扎在他的身上,像是要将他的灵魂看穿:“小林,你带小宇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晚才送他回来?”
“没什么啊,随便逛了逛。”白小林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人安全回来不就行了?姐夫你也真是的,这种事有什么好操心的?”
“下次记住时间,我不想看见任何意外出现。”左宵默冷声说道,神色分外阴鸷,一点情面也没讲,即使白小林是白珍珍的弟弟,可他依旧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左枫宇是他的孩子,他决不允许他出事!
白小林讪讪地摸了摸鼻尖,也不敢顶罪,在暗中警告地瞪了左枫宇一眼,示意这个小家伙别拆自己的台。
“过两天是百凯阅成立六十周年的庆典,小林,你准备准备,到时候你要出席的。”白珍珍见气氛有些僵持,急忙出声转移话题。
“知道啦,老姐。”白小林随意地挥了挥手,“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他可不想留下来承受左宵默的寒流攻击,真不知道老姐怎么看上了这么一个大冰块,白小林打了个寒颤,急忙转身离开了别墅。
“默,你也是的,小林只是个小孩子,说那么重的话做什么?”白珍珍拍着左枫宇的肩膀,让他上楼写作业,自己则挨着左宵默坐下,无奈地叹息道。
“我只是不想看见当年的事再发生。”左宵默危险地眯起眼,深邃如海的黑眸,冷光乍现。
“当年是我们的疏忽,你不是在小宇身边安排了不少保镖吗?当年的事,不可能再发生了。”她将脑袋轻轻倚靠在左宵默的肩头,柔声说道,左枫宇曾经被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