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人民医院,这夜注定无眠,深夜十一点左右,急救车打破了夜的宁静,早已等候在医院外的急救人员匆忙将昏迷的两人抬上担架车,朝着手术室推送进去。
凌小昔和邵启鹏根本没有任何的神志,因为吸入太多有毒的气体,陷入了休克状态,如果不是心电图细微的起伏,几乎让人无法相信,他们还活着。
“准备电击!”主治医生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指挥道。
“加大电流,注意病人的心跳律动。”
“再次加大!”
……
手术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有无数人看见,凌小昔和邵启鹏被消防人员从公寓里抛下,送往医院进行抢救。
“插播一条快讯,二十分钟前,在一栋私人公寓中发生了一起巨大的火灾,根据本台记者了解到的情况,已经确定受灾人员的身份,正是邵氏的继承人邵启鹏,以及前左氏总经理,凌雨涵,目前,记者正在医院等候消息……”
“砰。”象牙勺子从掌心滑落,左宵默惊疑不定地看着电视机里的凌晨新闻台,错愕、惊讶、不可置信,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不然,他怎么会听到播报员口口声声说,她身陷火灾现场,如今危在旦夕呢?
身体僵硬在椅子上,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安静的客厅,只有他愈发急促的呼吸声,正在剧烈的起伏着。
冷峻的容颜瞬间失去了血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瓣,微微颤抖。
“老哥,快看新闻!”左若欣急吼吼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就在刚才,她居然在网络上看见了一条重大的消息,刚冲到走廊边,一眼便看见左宵默失魂落魄的模样,她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坐在地上。
是真的?
邵启鹏和凌雨涵双双命悬一线的消息,是真的?
左宵默刷地一声从沙发上站起,紧贴在身侧的双手黯然紧握,他一言不发将还在滚动播放的电视关闭,迈着沉稳地步伐走向大门,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与疾奔没有任何区别。
左若欣顿时回过神来,贝齿死死咬住唇瓣:“老哥,我和你一起过去。”
黑色的保时捷飞驰在街头,左宵默几乎连闯了十多个红绿灯,丝毫没有要减速的迹象,身后交警的嘶吼声,他置之不理,一次次超速,一次次逆向行驶,原本二十多分钟的车程,被他缩短到六分钟。
医院外,早已围聚了无数的记者,财经、八卦、娱乐、时事……几乎全国各大媒体通通登场,谁不知道,邵氏如今已是国内的龙头企业,顶替白氏成为了当之无愧的老大,如今邵氏唯一的继承人危在旦夕,这帮记者就如同闻到腥味的苍蝇,疯狂地前来这里,想要得到第一手的报道。
“快看,是左氏的总裁。”
“还有左小姐!”
“天哪,快点拍照。”
……
无数的闪光灯此起彼伏,他们甚至开始为明天的头条新闻做准备,四角恋?揭露豪门秘辛?两次订婚破裂的真相?
不论是哪一种,绝对会引起民众的轰动,作为平民,他们最喜欢看的,就是豪门的丑闻。
左宵默对这帮疯狂叫嚣的记者视而不见,迈着沉痛地步伐,朝着手术室一步步逼近。
“左总,请问你如何看待这起意外事故?”
“左总,你和前未婚妻感情破裂,是不是因为有第三者的插足?这次他们孤男寡女深夜共处,是不是代表你的未婚妻移情别恋?选择了邵氏的太子爷?”
脚步蓦地一顿,左宵默冷冽的眸光转向那名口出妄言的记者,“你,再说一次?”
已有不少人见识过左宵默狂妄、霸道的手段,一个个纷纷闭嘴,哪儿还敢开腔?
“我若再听见任何人诋毁她一句,别怪我左宵默翻脸不认人。”他冷声警告道,暗黑色的眼眸溢满了近乎疯狂的暴虐!仿佛一只要吃人的野兽,让人胆战心惊。
左若欣低垂着头,尾随在左宵默身后,急匆匆走入急诊大楼,安静地走道上,站立着无数西装革履的保镖,在走廊尽头,手术室的大门紧闭着,红灯闪烁。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凝重。
“伯父,启鹏的情况怎么样?”左若欣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走道的椅子上的邵乐,直接走上前去,忧心忡忡地问道,她甚至有种自己正在做梦的感觉,怎么会忽然发生火灾?
邵乐满脸疲惫,本就年迈的身体仿佛愈发的苍老了几分,背脊微微佝偻着,似承受着难以承担的重量。
“暂时还不知道。”他哑声说道,明亮的灯光将影子拖曳得很长,如同张牙舞爪的野兽,企图将人一口吞下。
左宵默孤身一人站在墙角,眼角浮现了一层阴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血袋不停地向手术室输送着,没有人敢说话,仿佛连呼吸也被一只无形的手遏止住喉咙变得极轻,极轻。
天微亮,天空竟飘落下了鹅毛般的小雪,街头的行人大多穿着厚重的御寒服,把自己裹成一团,嘴里呵出的热气几乎达到了肉眼可以看见的地步。
滴答滴答……
手表走动的细碎声响在静谧的走道上被无限扩大,左宵默的眼眸布满了一条条血丝,警方在早上八点赶到医院。
“请问你们谁是受害者的家属?”局长亲自带队前来,公式化地问道,态度极为恭敬。
“我是。”邵乐摇摇晃晃从椅子上站起身,双腿略微有些发颤,或许是一夜的不